花想容想了下:“从东边来的,肯定不是从罗府里来。”罗府在西边。而且自府里来的,也来不了这么快。
跟女儿出来,居然却是分头行动?
“姑娘,我去看看,她们先前憋着气,这会儿指不定要背地里挖苦几句呢。”
“去吧。把宁家那边也盯盯,看看他们到底怎么跟罗家搭上线的。”
赵素摆了手。
陈菡一面收拾着医具,一面道:“这东边过去不远就是罗夫人的娘家游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娘家了?我听说罗夫人这趟回来,一直都没有跟游家联系。上次他们家办寿宴,游家也没有来人,倒是挺奇怪的。”
赵素道:“您怎么知道?”
陈菡停看了眼她,嗔怪地道:“我成天都在各家各户内宅出入,便是我能管得住自己不去打听,也总有些风声传到我耳里,怎么能不知道?告诉你,这京城各家的秘密,我知道的还不少呢?”
赵素肃然起劲:“原来您才是这京城的八卦之王,失敬失敬!”
陈菡轻拍了她一下额头:“就你皮!”
赵素嘿嘿笑着,然后指着墙上挂着的几只纸鸢,跟店家道:“把这几只取下来给我,我买了。来了一趟总不能空手回去。”
陈菡道:“买纸鸢跟谁放?”
“皇上啊!”
陈菡欲言又止,然后点了点头。
……
赵素拿了几只纸鸢又进了宫。陈菡则回了医馆,坐下来后她对着门槛出了会儿神,才又重新站起来。
宁珵把宁姨妈带回了绸缎铺子,听了她一路的牢骚,进了铺子后院,他才说道:“母亲也太急燥了些,素姐儿如今是准皇后,你也敢挑她的理?您不靠朝廷过活,儿子我还在朝中为官呢。
“庆云侯府我始终不敢断了联系,是因为光姨父和子延我就架不住,您倒好,逮着素姐儿还动起歪心思来。”
宁姨妈冷笑:“我可是于她有养育之恩的,她要真敢对付我,我就告官去!有个‘孝’字当头,我闹得天翻地覆,他们庆云侯府还敢对我赶尽杀绝不成?”
“那您就不用管我了吗?”宁珵直直望过去,“母亲只管自己是吗?”
宁姨妈怔住。
宁珵仍看着她:“母亲好像从来没为我想过,从前带着我去侯府,一进不走,我一个有钱有家族的人,原本可以堂堂正正住在京城,拜师求学,还有个当朝权贵表亲,却活生生开始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生涯。
“而同时因为年幼,我还得努力配合你贤良的名声,在侯府乖乖顺顺,默许你把当上庆云侯夫人作为目标。如今咱们出来了,我为了修补关系,要费尽心力与侯府保持联系,还要随时应对你不管不顾捅出的篓子,母亲也不年轻了,行事就不能考虑周全些吗?”
宁姨妈神色突变:“你是在教训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侯府要关照你早就会关照了,那死丫头打从咱们搬出来就再也没有与咱们联络过,她眼里压根没有咱们,我今日不把她是个白眼狼的事抖露出去,外人还道我们有多对不起他们呢!”
“难道你这么一说,世人就能帮着你跟宫里告状,不让她当皇后了不成?”宁珵深深不以为然,“他们随便动个小手指,就能把我给踢了,到那时我该上哪儿哭去?母亲还指望封诰命,难道你的意气用事就能换来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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