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爸喘上一口大气。
感觉是自己像自己父亲一样病重了,不,是其实早比自己的父亲病得更重,几乎病入膏肓却无自觉。“你别指责我啊!”宁妈望着宁爸的神色,拍着自己的胸口,指着宁爸的心口,为自己洗脱着,“你问问你自己,你给我捐吗?”
“我都能捐给巧巧了,我能怕给你捐?!”
这大概是宁爸和宁妈自结婚以来最大的一次意见分裂。
宁妈都认不出自己老公是什么人了,嘴唇抖动着道:“不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都是——”
以前和自己媳妇一样,顾着要钱,顾着绳头小利,不惜和自己父母都吵翻了天。宁爸对这些自己以往的小动作都不否认。
“之前,巧巧要送走,你都答应的。”宁妈提醒老公,“为什么你突然想救巧巧了?”
因为父亲那一病,宁爸的良心骤然发现了。自己和自己父母争了半个世纪,原来自己父母早对他愧疚了。而且那晚上,大夫说宁爷爷有可能会死。第一次要想着可能送走自己父母,宁爸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所谓的血缘关系,平日里争争吵吵好像仇人一般。只有到了生死离别的时候,平常念着没用的老父亲真要永远离开他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离不开老父亲。
同样的道理,孩子送走就送走,孩子好好活着没有关系。然而,如果孩子是死了的话,宁爸对宁妈道:“如果巧巧送去给人家,病了需要我们捐骨髓才能让她活下来,我肯定要捐的。她可以送走给其他人,但是,她不可以死。我是她爷爷不可能看着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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