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小琳的号码。
“老婆,怎么了?”虽然喝了酒,虎平涛却控制的很不错,说话语调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就是想你。”电话那端的声音仍然动听,只是苏小琳兴致明显有些低落。
虎平涛对此非常敏感:“出什么事儿了?”
“工作上的事,跟同事起了点儿纠纷。”苏小琳轻描淡写道:“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吧!”
“还行!”虎平涛犹豫了一下,声音和情绪再次变得低落:“有个同事牺牲了……”
他简单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略去了抓捕毒贩的过程,重点说张青保的家人。
苏小琳在电话那端也抹着眼泪:“你干嘛才捐两千啊!应该多捐点儿。”
虎平涛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苏小琳平复了一下情绪:“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我指的是他的家人,需要就说一声。”
“你帮我买两套初中和高一的课本吧,顺便再买点儿复习资料。”虎平涛想起张青保那两个正上初中的儿子:“学习方面我可以教教他们。”
苏小琳答应的很干脆:“回头我在网上买好了寄给你。”
“谢谢老婆!”虎平涛笑得很真诚。
苏小琳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在电话里撒了会儿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以前家里只有你和我,现在还多了一个人。”
虎平涛笑着点了下头:“我明白。等下次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苏小琳笑道:“上次留下的零食我还没吃完,你这是向让我变成猪啊?”
不等虎平涛回答,她很干脆地说:“你好好休息,我挂了。”
看着虎平涛收起电话,有了几分酒意的张光北指着他笑道:“小虎,你媳妇儿挺有意思。”
电话音量很大,他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两人的对话。
虎平涛随口敷衍了几句,心里却想着别的问题。
苏小琳经常给自己打电话,主要是问候,再就是撒娇……今天接通以后的第一句话,情绪和语气都不太对劲儿,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虎平涛对张光北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办公室,在僻静角落里拨通了虎碧媛的电话。
“姐,琳琳那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虎碧媛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我这几天上班,没见过她。”
虎平涛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琳琳在电话里情绪不太好,我在西洛走不开,姐你有空的时候多过去看看她吧!”
虎碧媛很爽快:“行!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她。”
虎平涛有些不放心,接下来顺序拨通廖秋、雷跃、王雄杰、石宏伟等人的电话。表面上是叙旧,实际上托他们多多照顾苏小琳。
……
这个夜晚注定了不会平静————苏小琳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熟人,都在问她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苏小琳全都拒绝了。
她心里一片火热,再没有之前的沮丧和懊恼。
今天下午,边检站站长张光北带着张青保遗孀和两个孩子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在单位上班的苏小琳也接到姜洁打来的电话。
姜洁声称健康状况恶化,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可怕的病词儿————脊柱出了问题,手麻脚颤,现在连走路都觉得困难,眼睛看东西很模糊。
最后,她扭扭捏捏提出要求:自己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情况严重,必须住院治疗。五千块赔偿远远不够,看在大家都是同事的份上,只要苏小琳再赔偿八十万块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苏小琳感觉快要活活气炸了,想也不想就挂断电话。
姜洁仍然不断地打电话过来,她根本不接,后来烦了,直接关机。
直到下班的时候,姜洁也没有出现。
回到家里,苏小琳情绪仍不是太好。尽管母亲陈珺炖了她平时最喜欢的老母鸡汤,苏小琳只是随便了几口,就表示没有食欲,一个人进了卧室。
接下来,就是虎平涛接到的那通电话。
无论丈夫还是虎碧媛,都很关心苏小琳。
此时此刻,她心里充满了感动。从下午就占据大脑的负面情绪消散了许多,思维也变得更加清晰。
苏小琳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年轻、懵懂、不谙世事……这些标签随着结婚为人妇,已经逐渐淡化,甚至消失。
我是警察的妻子。有些事情,必须我自己承担。
这种想法与其说是突然产生,不如说是因为虎平涛在电话里说了张青保的遭遇而触发。
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苏小琳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我有什么错?”
“是你要搭我的车,是你自己不小心。”
“再说了,就你那种比猪还壮的身体,随便碰下就病歪歪要去医院?这摆明了是要讹我,凭什么啊!”
“老娘从来就不怕事儿。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哼……八十万,亏你说得出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我手里骗走这笔钱!”
……
清晨,苏小琳照例开车上班。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白色的紧身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同色雪地靴。上身是一件白色大开领短夹克,里面是极显腰身的羊绒套头衫,高挺胸部下面是急剧收缩的腰线,与饱满臀部之间形成强烈对比。
深黑色的柔顺长发,淡蓝色的眼影,睫毛刷得很长,向上弯曲,下面是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精心描过的唇线,特意选用的红色唇膏,性感艳丽之间释放出专属于她的傲慢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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