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野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多少兵力都不够填的,因为这会让所有的指挥都无法凑效,士兵们也很难分辩敌我,最后更大的可能会是都自相残杀,自相践踏,两败俱伤,既然轻装偷袭不成,就只能等到天亮了。
这时还是半夜丑时末的样子,离天亮还早,郝天鹰留下探马监视辽军大营,率部后撤十里,命士兵下马休息,各自牵着自己的战马看管住。
让落在后面的出战过的两军清点伤亡,阎成望部还好,仅减员一百骑不到。而姚克定部前锋三千骑少了六百多人,作战不到一刻时损失了一个多营。
部署了明暗哨,郝天鹰率部露天宿营,并找来干柴,在各处空地点起篝火,士兵们衣不解甲,与自己的战马依偎在一起取暖,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等到寅时天将拂晓起来集结,准备再战。
这一夜辽军同样处于神经紧崩的状态,因乌水南岸到夏州城西周军大营这一片广大区域,散布着夏、辽、周三方各自大量的游骑,直接南下面临着打硬仗。
而就在昨天,静德县留驻兵力派人南下禀报,有一支七千步骑的朔方军到了静德县城下,正在准备攻城。静德县是辽军北归的重要中转地,驻守了夏、辽两军共五千兵,一时半会儿还没事,但不能拖着不救援。所以耶律休哥确实也存了迂回奔袭的念头,不想才率兵刚出营,周军竟然先到,然后就打了一场烂仗,夜里一小会儿战斗也损失了三千多骑。
周军不甘失败,天一亮又开始集结,耶律休哥马上就接到探马回报,便召集一众将领商议。耶律沙无所畏惧,大着嗓门叫嚷道:“周军远道而来,野外露营吹了一夜冷风,人困马乏必然战力削弱,我军正该出战将之击溃,然后可渡河策应李彝殷。”
“没这个必要!再过几天涅里衮的大军就到了,我军驻营坚守即可,量周军也不敢轻易攻打营寨。”耶律斜轸反对道。
“周军偏师快进了银州,李彝殷仅剩孤城一座,我们这次南下什么也没得到,再这么帮助李彝殷值得吗?”萧不阿列问道。
耶律休哥却久久不出声,半晌才开口道:“值得!至少我们了解到西北诸镇的战力,拖下去周军会攻打营寨的,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静德县也处于危急状态,周军既然想战,我们便试试。”
郝天鹰率部隔营五里列阵,派斥候游骑再次抵近侦察辽军营栅的构造,发现都是大碗口粗的大木整支竖立,拼成内外两排搭建,高约两丈的寨墙上驻兵不多,每隔五十步就有五十名士兵驻守,这主要是起岗哨作用。但就是这样的营栅,没有重型器械很难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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