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贵族婚嫁,一般都是媵婚制,即新娘出嫁时,会带上堂妹堂姐什么的一起嫁给新郎,不过陪嫁的地位低一等。而五代沿袭唐时制度习俗,是可以娶平妻的,但明令禁止,未离异者不能重婚。
可说是平妻与妾也差不多,与正妻大妇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比如进门时,平妻只能像纳妾一样走侧门。这就免去了在中庭“转席”的仪式,也不在中庭正堂上举行拜堂,而是在后宅客客堂上。
能进入主人家后宅的,多为亲属,或者交情深厚的朋友、同僚下属等,见证拜堂婚礼的人就大大减少了。请来主婚的是向训,他职任滑州义成节度使,但封在京城周边的节帅是不用到驻地赴任的,一般都在京中兼职,向训兼宣徽南院使。章钺这边亲人只有老爹章永和,女方送亲的是卞极亲自随同前来。
三拜之后送入洞房,仪式就算结束了,平妻的婚礼就是有些僚草的。不过相对于纳妾时,一辆马车悄悄送进府上后宅,只在家悄悄拜堂,请几个亲朋做见证,这还是要风光得多的。
新房都布置好了,杨君萍和程雅婵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不过现在,她们都回了自己的厢房小院。章钺把卞钰送进新房,就又跑了出来,先是到中庭与交厚的禁军将领们喝了几杯酒,然后各席位上都敬了一轮酒,这才又回后院。
想起程、杨两女进门时,连应有的拜堂仪式都没进行,还一直帮自己操持家务,章钺有些内疚,醉醺醺地走到东厢小院,推开门便见堂上亮着灯,程雅婵和杨君萍正隔着矮几相对而坐,悠闲地下着围棋。
“还以为你们睡下了,这时候都在等我呢,居然还有这等雅兴!”章钺笑道。
“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我们就不说你了,回去陪你的新娘子吧!卞家妹子可是翘首以盼呢!你跑这来可就不大合适了。”杨君萍掩嘴笑道。
“呀……好大一口酒气!都要被你醺醉了!”程雅婵笑了起来,起身去打来一铜盆清水放在矮几上,取来线绒的毛巾替章钺洗脸,忽地放下毛巾,捂住嘴巴跑到门口干呕。
“怎么了?”章钺有些惊讶,上前替她轻抚后背。
“嘻嘻……说不定是好事呢!她这几天都这样,可惜我没有……”杨君萍在旁一脸羡慕地说。
“难道是有了?不会吧……”章钺有些惊疑不定,心中泛起一阵古怪的感觉,刚娶新妇,同时又快要当爹了,这他么是双喜临门么。
“这几天都忙着,开始没在意,我也没空照看她,不过现在看她样子,倒真像是怀上了。等明天有空闲,让管家去请个郎中上门来诊诊脉。”杨君萍笑着说。
“那好……等郎中来了叫我一声!”章钺转身抚起程雅婵问:“怎么样?好点了吗?有什么感觉没有?特别是月事,来没来你肯定知道。”
“这个不吉利你也问?你还是快走吧!我能照顾自己!”程雅婵有些羞涩地将章钺推出门,回头见杨君萍在低头捂着脸咯咯地笑,不由问道:“杨姐姐你笑什么?不会是你也没来吧?”
“你个傻丫头现在才知道吧?我早就发现了,七月初他回来的,算算日子倒是刚好。说也奇怪,以前那么多次都一直没动静,我心中还着急,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呢?”
章钺才走出院门,两女人的话他都听到了,脸上露出怪笑,向后堂西面阁楼底层后进新房走去。推开门,两名婢女还在里面忙碌着添加茶水、果品、点心和酒,见章钺进来,连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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