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章钺的士兵,会直接向章钺报告,而朔方军士兵显得很没纪律,这么一哇哇大叫,顿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过章钺的亲兵们只是看,却没乱跑。而朔方军五十骑士兵,呼啦啦地打马聚到河边观看。
两方士兵反应不一,薛处存看出了差别,脸色略有些尴尬,转头向章钺道:“看那马尸上的鞍具和肚带,很像是我们的探子,是不是打捞上来查看下?”
“既然你有这个怀疑,那十有八九就是如此,不知这河不用船筏,骑马能泅渡过去吗?”章钺若有所思地问。
“应该可以!水位可能到马脖子,为保险起见,还是拉根绳子最好……”薛处存有些摸棱两可。
“行!马尸从上游下来,咱们过河绕过去看看!”章钺说着,从背上摘下做工良好的一石二斗丝缠漆角弓,取出一支透甲狼牙箭,让士兵们取出绊马索,或捉生抓俘所用的绳子连接起来,一端系紧在箭尾上。
章钺再拉过细绳盘成一圈平放在地,目视河对岸一棵小树,拉弓如满月射出箭矢。可惜箭重了,而且绳索似乎没摆放好,本身也有重量,这样增加反作用,箭矢掉到了对面的河边,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让我来试试!”宣崇文大笑起来,他用一石四斗角弓,臂力也比章钺强点,不过箭矢是军用制式透甲箭,但掉水里淹湿了也要换过。
后面的士兵们都在忍着笑,章钺臭着脸拉回绳子,将前面湿透的一段割掉,扔回给亲兵,让他们另接了一段,再把绳子摆好系在箭尾上。
宣崇文果然不负众望,张弓搭箭瞄准,“崩”的一声弦响,重箭如一道黑影飞掠而去,从河对岸树杈上穿过。他捡起绳子用力一拉,那头挂着箭矢便反弹,一下在树权上绕了几圈。
又再在上游不远处如法炮制,拉起三道绳索。章钺挑六名略知水性的士兵,先打马下河,顺着长绳渡河试试,结果水面只到马腹处,连马背都没淹着,顺利过河了。
章钺随后率三百余骑分批次渡河集结,沿蔚如水西岸向南,同时派出哨骑搜索附近。南行约五六里,哨骑回报:前方三里,发现百余羌人骑兵在追杀三十余骑,应是朔方军暗探。
章钺大喜,让李处耘与薛处存一起率一百五十骑,立即出发,绕道向来敌后方包抄。章钺率剩下一半约两百骑,与宣崇文各领一半,不慌不忙地列好队形,稍等了一会儿,再缓缓向南逼近。
马队走得并不快,但敌方也正向这边来。低缓起伏的原野上黄尘滚滚,三十余骑狂奔而来,哨骑靠近过去喊话打了招呼,引导他们向己方侧后靠拢。
距离接近到里许,衔尾追杀的羌骑很快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即减速,大概是发现了这边的兵力占优,百余骑转了一个大弯,试图调头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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