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我杀了一只五六斤重的老母鸡呢,肉有的是,大伙敞开肚皮管够吃啊,谁都不许客气。”郑雅琴给吴奶奶夹了一块嫩嫩的鸡血,放在了老太太的碗里。
老人家牙口不大好,吃肉容易塞牙,所以郑雅琴就捡不塞牙的给她吃。
“嗯嗯,我们吃,姐姐你也吃。”大宝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还不忘招呼姐姐也一起吃呢。
郑雅琴看着几个狼吞虎咽的孩子,都有点心疼了。
一只鸡而已,看把几个孩子香的,跟几辈子没看见肉了似的,唉,都是穷闹的啊!
饭桌上,几个孩子虽然都吃的挺虎实的,但谁也没动盘子里的鸡腿、鸡胗和鸡翅膀,都只捡普通的肉吃,而且啃骨头的时候,都把骨头上的肉啃得干干净净,一个肉渣都不剩。
看得出来,几个孩子教育的还不错,这都是大舅和大舅妈的功劳,要是换成狗蛋和狗蛋吃鸡,早不知抢成啥样了?果然是啥样的爹娘养啥样的孩子啊!
“来,吃点白菜吧,光吃肉太腻了,不好消化。”孙百珍见儿子们一个个吃的小老虎似的,怕他们把肉吃光了,就一个劲儿的往他们碗里夹白菜丝。
几个孩子也是听话的,他们娘给他们夹了,他们就乖乖的吃下去,不存在不吃或浪费的行为。
正吃着呢,吴做有说,“大丫,刚才那孩子是你弟弟吧?你不说叫他在这儿吃吗?咋还跑了呢?”
刚才吴做有在屋里给吴招娣介绍自己的几个孩子了,没跟郑雅琴他们进厨房,所以不知道厨房发生了什么。
郑雅琴咽下嘴里的菜,说,“大舅,我现在就是我奶奶的孙女,跟之前那个家没关系了。”
“哦,这样啊!”吴做有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吃饭。这时,郑雅琴忽然问了一句,“大舅,你家跟吴大分子家有亲戚吗?”
“嗯,有。”大舅说,“大分子的太爷跟我太爷是亲哥俩,我们是一爷公孙。”
“原来你们是同宗啊!”郑雅琴恍然大悟,“那你可要帮着点自家的人,不能看着你们老吴家人被欺负。”
“姐,谁欺负我们老吴家人了?”大宝腮帮子鼓鼓的问道。
“就是刚才那破孩子的爹娘欺负的。”郑雅琴趁机下舌,“那家子不知打哪听说吴大分子家屋里埋着大地主贾富贵家的金银财宝,为了能把那些金银财宝挖出来据为己有,他们就把吴大分子家的房子给烧了。”
“真的吗?这也太缺德了。”吴做有顿住吃饭的动作,盯着郑雅琴,“你听谁说的,这事儿准不准啊?”
“准,绝对准,就是刚才狗剩那破孩子嘴秃噜了跟我说的。”郑雅琴特意强调这些话是她从狗剩的嘴里听到的,消息绝对准确。
吴做有听到郑万宝做的缺德事后,气的直拍桌子,“太缺德了,竟然把人家安身立命的窝给烧了,这跟强盗有啥区别?这是人干的事吗?”
孙百珍也说,“确实不是人干的事儿,眼瞅着冬天了,他把人家房子给烧了,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这种人就不能便宜了他,他爹,你这就去找大分子,领大分子上队长家告他去。”
吴作友和孙百珍也知道郑雅琴跟原来的家庭矛盾颇深,所以骂郑万宝的时候也没有顾及郑雅琴什么,甚至当着郑雅琴的面就要去告郑万宝。
郑雅琴说,“不急,等吃完饭再去也赶趟,现在还是大白天呢,他就是再贪财也不敢明晃晃的去上人家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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