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一很快压抑住这种微妙的违和感。
而与此同时,那位工藤大侦探对林新一的兴趣愈发高涨:
“林新一先生,你的侦察经验看起来很丰富。”
“以前应该还解决过不少案子吧?”
“我对这种运用法医学知识的推理方式很感兴趣。”
“有时间的话,能多跟我说说你的破案经历么?”
“......”
他比刚刚的目暮警官还要像是来审犯人的,一直在问些林新一根本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林新一始终保持沉默。
他自动屏蔽了耳边的杂音,然后环顾四周观察了一下:
目暮警官在指挥着现场警员着手收队事宜,围观群众们在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刚欣赏到的精彩推理。
小松巡查在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现场勘察箱,而工藤新一仍旧在锲而不舍地缠着林新一这个神秘的“竞争对手”问东问西。
一场大戏落幕了。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场戏的主角——那位死者。
渐渐地,林新一的目光重新锁定住了那具孤独躺在白色塑料布上,甚至没有一个完整人形的尸体。
“嗯?”
工藤新一很快注意到了林新一的目光。
他不禁有些讶异:
林新一竟然又开始用那种专注的眼神锁定尸体...
难道,尸体上还有什么尚未揭露的线索?
刚刚他慢上林新一一步发现碎尸成因,就已经是先败一局。
要是尸体上还存在什么别的线索,而他这个自诩为福尔摩斯弟子的名侦探却完全没注意到的话,那可就是彻彻底底的一败涂地了。
“怎么,林先生?”
“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么?”
工藤新一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甚至可以说是紧张。
林新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过头对他稍稍打量。
这位年纪侦探的脸上满是一股冲劲。
就仿佛是刚刚参加完一场激烈竞赛的运动员,心中满是对下一场赛事的期待。
但这可不是什么比赛啊...
“工藤。”
沉吟片刻,林新一终于开口:
“我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不过,除了破案的线索,你还能在尸体上读懂什么?”
“额?这个...”
工藤新一微微一愣:
不看破案的线索,还能看出什么?
这是林新一给他设下的推理考题么?
他顿时来了兴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马上直勾勾地盯向了那具尸体。
“唉...”林新一无奈地摇了摇头:
用这种审益智题目的眼神去观察死者,是根本看不出那个答案的。
果然,沉思片刻,工藤新一仍旧没有解出这个“谜题”。
他一边观察思考一边无意识地摩挲下巴,都快把他那立体有型的下巴磨秃噜皮了也没憋出只言片语。
“那个...”
却是一旁的毛利兰小姐有些犹豫地打破了沉默。
她似乎是在那少女天生感性的驱使下,无意识地参与这个“谜题”的破解:
“一定很痛苦吧。”
“哦?”林新一很意外地看了过去。
而工藤新一也有些不解地转头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痛苦,什么意思?”
“我是说...”
小兰鼓足勇气看了看地上的死者:
“死者,这位女士,她一定很痛苦吧。”
“她是在三小时前死去的,而那时候还是在半夜两点。”
“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一般是睡眠时间的两点自杀呢...”
“再看看她的衣服,穿的还是睡衣。”
在工藤新一那出乎意料的目光中,小兰道出了他这位名侦探根本说不出来的推理:
“一定是因为太痛苦了。”
“她一开始应该并没有下定决心自杀,穿着睡衣,说明她本来只是想要入睡。”
“但痛苦却让她根本无法入眠。”
“她或许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很久很久,最终却还是被那种痛苦压得喘不过气。”
小兰渐渐握紧了拳头。
她全然代入了那位不知姓名的死者,这位素不相识的女性:
“最终,她忍受不下去了。“
“她没有勇气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再去面对这世界给她的压力。”
“所以,在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家,来到深夜无人的堤无津川边。”
“她或许还独自一人站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思考了很久。”
“但最终黑暗还是将她吞噬了。”
说到这里,小兰的声音已然变得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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