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嘴角微微扬着,轻声玩味道,“没点本事怎么在组织里待下去?”
“散了。”池非迟用嘶哑声音说了一句,下车往后方车子走去。
他懒得听这两个老阴阳人说话。
安室透抬眼打量着池非迟的背影,来之前,他就从朗姆邮件里的只言片语推测出顾问参与了这次行动。
虽然是匆匆一瞥,但还是看清那张易容脸,先不说完全不一样的面容,就算是给他的感觉,也有些不一样。
明明还是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池非迟以真实身份出现时,给他的感觉更偏向于沉静,而刚才看到的那一眼,那张假脸给人感觉中,更多的是冷漠。
两种感觉有一些相似,都是人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感受起来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他不会下意识地把‘池非迟’和‘拉克’联系到一起……
水无怜奈看着某拉克上车、同那个络腮胡大汉一起离开后,才似笑非笑道,“真是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人。”
“拉克有时候是这样,不过有时候也挺好相处的,”伏特加收回探头出车窗的视线,“大概是今晚差点让克娄巴特拉跑了,心情不太好吧……”
“你们这么多人,不会还抓不住一个女人吧?”安室透语气意味不明,似乎是抓住机会嘲讽,实则……
偷偷打探。
“在我们附近突然发生了爆炸,差点让那个女人跑了,”伏特加有些狠戾道,“不过她怎么都跑不掉的,基安蒂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克娄巴特拉还有同伙吗?”安室透问道。
“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爆炸点就在她路过的巷子围墙边,或许是她逃走的路上顺手放的,也或许是有人想帮她,不过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只有琴酒和库拉索,看样子是不太可能会有人帮她,”水无怜奈转身离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我这个提前等在巷口的人帮她布上炸弹,不过我跟她可没那么熟,还有,伏特加,对于你说拉克好相处这一句,我可半点都不认同。”
琴酒一直没吭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基安蒂、科恩、卡尔瓦多斯都在远处的大楼上,不可能把炸弹放到巷子里,而拉克赶过来的时候,是绕到街口走另一条路,根本没路过他身后的那一段巷子,这一点有三个狙击手证明。
那么,能在他路过的地方放置炸弹的,只有克娄巴特拉本人、事先抵达那条巷子的基尔、比他先追到巷子里的库拉索。
不过他并没有慢库拉索多少时间,如果库拉索做小动作的话,一定会被他看到;基尔确实有足够的时间放置炸弹,但他也确定基尔身上没带炸弹,附近又没有同伙提供炸弹,就连具体是什么任务,基尔也是到了才知道的……
“看来我需要去确认一下。”安室透低喃道。
“随你!”琴酒收回脑补各种可能的思绪,“伏特加,走了。”
“好的,大哥!”伏特加发着车子。
安室透没等车子离开,就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小巷,三两下隐匿进黑暗中,帽檐下的灰紫色眼里带着沉思。
他觉得炸弹是顾问放的,那么,顾问心情不好,是因为救人没救下来?还是留了什么痕迹?
不管是不是顾问放的炸弹、有没有留下痕迹,他最好把事后调查的任务接过来。
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可以顺便帮顾问遮掩一下。
……
三天后……
戴了棒球帽、穿着黑色卫衣的人影沿街边走着,突然转进一条巷子,三两下从围墙上爬了上去,翻身,落地。
围墙后的庭院里,枫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红色,还有打着转的红叶在空中慢悠悠往下飘,偶尔有几片被风带动,落在日式房屋的房檐上。
一个穿着纯黑色和服的年轻男人坐在房檐下,垂眸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叶,脊背直挺,动作随和从容,黑色碎发垂落,白皙侧脸棱角明朗,神情平静冷淡,微垂的眼睛也过于深邃,平静之余又显得有些冷傲孤清。
安室透翻进围墙后,摸着下巴看,觉得这意境可以找画师来画副画了。
池非迟将茶叶分装进茶包,听着庭院里最高的那棵大红枫碎碎念。
“我掉头发了,我掉头发了,我掉……”大红枫突然停了一下,“咦,这年轻人皮肤真黑啊,怎么能翻墙进来呢,这是不礼貌的……”
趴在茶几上的非赤也懒懒抬头看了一眼,“主人,是安室透。”
池非迟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安室透一噎,本来打算偷偷溜过来看看,没想到这就被发现了,见没有其他人,动身走上前,检查确认没有监听或者定位设备,才坐到茶几另一边,“真池集团送了一批东西,由警备企划课负责检查,我上午在机场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我打听了一点消息,就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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