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连又过了两三日,赵弘润每日都出宫到一方水榭拜访那位苏姑娘,不为别的,就是想方设法地让她饮酒。
因为这位不善饮酒的苏姑娘,不但她饮酒的样子让赵弘润感觉赏心悦目,她醉酒时目色柔和如水、面颊嫣红似胭脂的样子,更是让赵弘润暗自惊呼美艳无双。
对此这位苏姑娘也感觉很无措,因为无论她想出什么办法,似乎总难不倒这位年仅十四的小公子,他的聪慧,令她感到惊异。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日子赵弘润偷偷顺走他六皇兄赵弘昭的墨宝,将其在街上的珍奇店贱卖,将所得的银两尽数都给了这位苏姑娘,他原本希望她用这笔银子为自己赎身。
可没想到当他提到此事的时候,这位苏姑娘却将赵弘润前几日所赠的银子,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两千多两可不是小数目,姜公子偷偷赠予奴家,若是公子的家里得知,如之奈何?……奴家这边自有些积蓄,应付楼里的管事应该不成问题。所以,请公子收回去吧。”
“为什么不攒着赎身呢?”赵弘润不解地问道。
苏姑娘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公子想帮奴家一把,这份心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就算赎了身,奴家在这京城又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离了一方水榭又能去往何处呢?”
赵弘润默然不语,这一点,他帮不了这位苏姑娘。
给她一个归宿?
谈何容易!
虽然已打定主意日后定要抗争到底,但是他也明白,作为皇子,他在婚姻上是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
他所有已经成婚的兄长,不管情愿与否最后都娶了朝中重臣的千金,而那些早已出阁的公主们,也是作为联姻的牺牲品,不是下嫁手握兵权的将军的子嗣,就是嫁往别国。
身在帝王家的儿女,从来没有自由婚姻的可能。
“那就留着防身吧,本公子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拿回来的。”已经找到了六皇兄赵弘昭这位隐形的大金主,赵弘润对于银子已满不在乎。
苏姑娘还了几回,见赵弘润执意不收,只好又收了起来。
她心想着,虽然痴迷的方向挺奇怪的,但是这位姜公子不可否认对他颇为痴迷,说不准日后每日都会来找他,那这些钱,就留着替他准备一些美味的菜肴好了。
话说回来,对于这位姜公子,苏姑娘越来越感觉好奇。
要说他对她挺痴迷的吧,他每日黄昏时分准时都会离开,不像某些别有用心的男子,恨不得夜宿在这里;可要说他对她不痴迷吧,他这几日每日都会来找他,叫她陪他饮酒,说是喜欢看她醉酒时的样子。
『莫非是一位家教甚严的富家子弟?偷偷跑出来的?』
瞅着赵弘润与沈彧等三名宗卫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寻常百姓服饰,再联想到他每日黄昏前必定得离开的“规矩”,苏姑娘心中暗暗猜测着。
若是撇除年纪的差距不谈,苏姑娘对于这位姜公子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对方的才识远远在他之上,而且家境也应该不错,应该是有能力为她赎身的。
只可惜,他俩的岁数差地太多,他十四,她二十,差了整整六岁。
这岁数的巨大鸿沟,让她不抱丝毫想法,纯粹就将赵弘润当成是一个算是知心的小弟弟,虽然这个小弟弟总是变着法子地捉弄她,诱她饮酒饮到醉醺醺的。
“笃笃笃——”
房间外,传来了一阵叩门声。
“谁呀?”小丫头绿儿喊道。
稍后,门外传来了一名龟奴的问候声:“打搅苏姑娘了,有一位姓罗的公子欲求见苏姑娘。”
苏姑娘微微一愣,因为她这几日都在陪赵弘润的关系,因此也就没有像以往那样设题,没想到还是有人慕名而来。
想了想,她婉言回绝道:“奴家这边有贵客,不方便,望那位罗公子海涵。”
“是,我这就去回覆那位公子。”龟奴噔噔噔地跑下了楼。
见此,赵弘润好奇问道:“拒绝没有关系么?”
苏姑娘微笑着解释道:“这一方水榭对奴家这些女子的待遇还算是好的,只要每日交付些钱物,他们也无所谓你是否待客……”
“那倒不错。”赵弘润点了点头,心说这样的话,他隔三差五地给她些银子,倒也不用担心她因为囊中窘迫的关系不得不去接待那些她本不情愿接待的客人。
可就在这时,雅间外的楼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翠筱轩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贵客?本公子倒是想见见,究竟是哪位贵客!”
伴随着一阵冷笑,一名服饰鲜华的男子闯入了房间,神色不善地扫了一眼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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