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卿平平安安的从后门把锦柒送回了府,翻墙回了自家院子。
一落地,院中灯火通明的样子,吓了她一跳。
“叶泊,发生什么事了?”叶仲卿见叶泊脸色古怪的坐在院前小石阶上,叫她过来悄声问。
“大当家的,你可回来了。”叶泊嘴一扁,反手指指院中另一个角落,欲哭无泪道:“你再不回来,娇奴姐姐都要把我欺负死了。”
“娇奴姐姐就是欺负你,那也是你的福分。”叶仲卿眼角瞟见娇奴在看这边,把叶泊从石阶上拉起,轻轻在屁股上踹一脚,“去,给娇奴姐姐看茶。”
叶泊屁股上挨了一下,苦着脸走开。
“好姐姐,”叶仲卿甩出个大大的笑脸,从怀中掏出包麦芽糖,递过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不吃!”娇奴哼一声,冷冷推开。
“娇奴姐姐怎么了?那个不开眼的惹你不高兴,我去帮姐姐揍他。”
“那你快点动手吧。”
叶仲卿佯装惊讶,道:“姐姐难道是说我?可我近日来都不曾招惹过你呐。”
“你不是说伤重吗?伤重还和别人出去玩了一天?伤重还翻墙回来?知道我等了多久吗?知道……”娇奴说一句,就一指戳到叶仲卿头上,叶仲卿差点被推个跟头。
“停停停!”叶仲卿抱住头求饶,“我确实是刚好,本来今天是要去时莺馆看姐姐的,这不是还没入夜,没来得及么?”
“当真?”
“比珍珠还真。”
“哼。”娇奴收了手,勉强相信。
叶仲卿揉头,眼含热泪,问:“娇奴姐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话立刻被娇奴截住,她杏眼圆睁道:“没事就不能来吗?”
“能!”叶仲卿吓了一跳,急忙表决心。
“哼。”娇奴又是一声冷哼,不快道:“不过今天确实有事。”
“没问题,都可以!”叶仲卿被戳怕了,答得飞快。
娇奴寒着一张俏脸,盯着叶仲卿,就在叶仲卿要心虚开口先道歉时,她忽然展颜一笑,道:“那就把红玉托付给你啦~”
“什……”
话没说完,娇奴已经率先打开叶府后门,朝门外的轿夫招招手,“进来吧。”
轿夫们把轿子在院中放停当,识趣的走开,带上门前其中一个眼带究竟的飞快瞟了一眼叶仲卿。
叶仲卿缩缩脖子,顿时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些召花楼伶人回家玩乐的达官贵人。
“完成任务啦。”娇奴轻松的打一个呼哨。
“娇奴,你刚刚是故意诓我的吧?”狐疑的叶仲卿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
“你猜呢?”娇奴巧笑着飞一个媚眼给她,俯身打开轿帘门,“红玉,可以出来啦。”
在牢中被关过了旖旎季节的姑娘,在残春里第一件春衫,依旧是红如冷火。
她盈盈下拜,“多谢叶将军搭救之恩。”
本要诘难娇奴的叶仲卿顿时乱了阵脚,胀热了脸去扶:“红玉姐姐太客气了。”
“将军不要推辞,若非此次将军搭救,红玉早已死在囹圄中了。”
见红玉说着,又要再拜,叶仲卿急忙抢上一步托住红玉双肘,口中道:“红玉姐姐你千万别这样,我这不是推辞,实在是打小就消受不了美人的礼数。”
红玉原是蜀地人,本就不似中原好拘礼,见叶仲卿额上见汗,不似作伪,本还要施的大礼就先收了,“那将军恕红玉失礼了。”
“不失礼,不失礼。”叶仲卿从小被萧楚那个怪人那里落下这个毛病,见红玉不像一般女子纠结,连连摆手。
娇奴戏看够了,此刻□□二人之中,道:“好啦好啦,仲卿你放松点,红玉还要在你这里暂住,你要是老这么副紧张的样子,不嫌累吗?”
“嗯……”叶仲卿点一下头,欲言又止。
娇奴拉她走开两步压低声音,道:“馆主,我知道你为难,但是这件事真的要拜托你。”
“你叫我什么?”叶仲卿突兀听到那个称呼,吓了一跳。
“馆主你别装了。鸨妈妈早告诉我了。”娇奴瞥她一眼,续道:“红玉姑娘是被小白将军托在咱们馆里的,当初和咱们定了五年之约,这你知道吧?”
叶仲卿点头。
“说起来,红玉本身来馆中也五年了,要是不出这个波澜,这会儿也该离开咱们时莺馆了。这次她虽被我们救出来,时莺馆却是万万待不下去了。”娇奴叹一口气,“本身鸨妈妈是要把她安置在近郊一个府邸里的,可昨个儿楼里有个姑娘听说王公子那个气量小的,还要找红玉麻烦。王相在京中根基那么深,红玉就是藏得再深,恐怕也会被找出来。我和鸨妈妈实在是不能放心,是不是?”
“所以就想到我了?”叶仲卿挑眉。
“您是楼主,又是玄央的宁化将军,能者多劳嘛。”
叶仲卿被娇奴一声敬称堵得语塞,半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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