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牢头猛往后退。
男子快步走进来:“出事了?”
看到男子走进牢室,牢头从震惊中回神。
在这种地方当差什么惨事都见过,死个把人太寻常了。
“人死了,您赶紧走吧。”牢头脸色不大好看,“我要赶紧报给大人了。”
男子没有动:“昨日来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他说着蹲下来,仔细检查情况。
牢头伸手拉人:“别看了,再不走等别人发现你可有大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袖里藏的银子就保不住了。
“这就走。”男子嘴上应付着,把静纯的头翻转,看到脖颈另一侧一根只露出小半截的钢针。
男子盯着那里目不转睛,牢头也留意到了。
“啊,这小尼姑是被人害死的!”发现这一点,牢头催得更急了,“快走快走,不然等会儿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男子直起身来,顺手把一块碎银塞入牢头手中。
牢头一愣,这次没把银子直接收起:“您什么意思?”
“老哥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今日在我之前,是否还有别人来看过静心师父?”
一听是问这个,牢头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松弛,不假思索道:“没有,没有。”
不是谁出手都这么大方的,他是那么好收买的人吗?
“老哥再想想,没有记错?”
“这里是大牢,又不是茶馆,有没有人来我还能记不住?”
在牢头连连催促下,男子快步离开。
牢头四下看看,藏好银子后这才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地字三号房的犯人死了!”
男子很快回到顺天府衙对面的茶楼,向陆玄禀报情况。
“公子,静心死了。”
陆玄早有预感,闻言面色没有多少变化,问道:“怎么死的?说说具体情况。”
“右侧脖颈处有一根针,看起来应该淬了毒……”男子把进入牢房后的情况仔细说了,“小的问过牢头,牢头说今日没有别人去过。”
陆玄微微点头:“你先下去吧。”
等男子退出去,冯橙用力捏着茶杯开口:“陆玄,顺天府衙是不是有梅花庵的人?”
“可能是梅花庵的人,也可能是吴王的人,总之梅花庵不简单,暗中或许还有势力。”陆玄伸出手来,“走吧,我们也去旁听一下。”
冯橙把茶杯放下,满脑子想着静心的死没留意到陆玄伸过来的手,抬脚向门口走去。
陆玄默默收回手跟上去。
“静心一死,庵主又跑了,慈宁师太若是抵死不认,就太便宜吴王了。”冯橙一想那对恶心的母子得不到应有惩罚就心塞。
陆玄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宽慰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吴王风头能压过太子,哪是那么好解决的。何况事关皇家,就算有确凿证据也不可能公之于众,而对世人来说有没有证据有什么打紧呢?”
靠满天飞的流言揣测,足以令吴王名声一落千丈。
陆玄是个务实的人,一开始谋划这一切,对结果的预期便是如此。
能得到确凿证据令吴王无法翻身当然更好,若是不能也不亏。
冯橙睨他一眼:“你心态倒是好。”
陆玄笑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着吧。”
关键证人死了,他也憋屈愤怒,可在心上人面前表露这些情绪,不过是让两个人更郁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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