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邵鑫陪就忙着打电话:“王局长吗?问题解决了,你不用派警察来了。谢谢你啊,好好,改天请你吃饭。”
等邵鑫陪打完电话,古思源问:“邵总,真有监控视频吗?”这是她刚才一直怀疑的。
“没有。如果有,我还打电话给王局长干嘛,这些都是吓唬那老太婆的。没有视频证实你的清白,你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没听说过彭宇案吗?现在真相都还扑朔迷离,你有那精力去扯吗?去年6月15日,中国四川达州城区3名儿童好心扶起摔倒的老人蒋婆婆,却被蒋婆婆称将自己撞到,硬要孩子家长赔偿。家长被逼作了一定赔偿,蒋婆婆不依,双方闹上法庭,几个多月过去了,判决下来没有呢?我相信孩子们没有撞到老人,老人却一口咬定孩子撞了她,没有监控,谁证明?你相信老人还是孩子,我的古思源小姐?”
“我也看过那则新闻的。我当然相信孩子们,一个孩子撒谎,三个不可能都撒谎嘛,三个孩子口径一致,而且孩子是最纯真的。”古思源说。
“就是,老年人年纪大了,有时候思维不清,记忆也会错乱。或者那蒋婆婆就是为了转嫁医药费安心敲诈的。孩子们没有撞她,为什么家长要赔钱?还不是被缠得没法,遇到那种死缠烂打,浑不讲理的人,你还真没法。”
“孩子们的家长不是找到了目击证人了吗?”古思源问。
“是呀,所以选择打官司讨回公道啊,打一场官司没有那么简单,耗时耗力,短则几月,多则几年。你耗得起吗,为了芝麻大点事?比如今天,你虽然没有撞到那老太婆,毕竟和那老太婆靠得很近吧?也吓了她一跳吧?谁替你证明呢?”
“应该有目击证人吧?”
“并不是你说看见就能够证明的,警察会根据目击证人离你和那老太婆的距离远还是近,反复调查论证。即使那些目击证人肯为你证明,这场官司也会耗尽你的精力!这种事情我见得太多了。”末了,邵鑫陪又发表感叹,“我就讨厌蛮横不讲道理的老太婆!以后路上见了老太婆,保持适当距离。”
“你似乎对老太婆很有偏见?昨晚你不是发表演讲要关爱空巢老人吗?今天怎么走路都要和他们保持距离了?”古思源意味深长地看着邵鑫陪,不由就想起了赵念琛。
“这是两回事情。你别混为一谈。”邵鑫陪看了古思源一眼,神态复杂。
“怎么会是两回事?你对老人怀着一种戒备的心理,总认为他们会伤害你,讹诈你,其实很多老人是很慈爱的。像今天这样的太婆毕竟是少数,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那为什么老人摔倒了无人扶的新闻屡屡见诸报端呢?反正遇到老人摔倒我是不会轻易扶的。我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可以预知的危险当中。”邵鑫陪说。
“那赵婆婆呢,也有预知的危险?”古思源问。
“你究竟想说什么,古思源?”邵鑫陪警觉地问。
“我只想对你说,对你的婆婆赵婆婆好一点,多回去看看她,对你来说就那么困难吗?”
邵鑫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我的家事,不关你的事。”
“可我是赵婆婆的干孙女儿了啊!我不想看见她难过,孤独。赵婆婆经常念叨着你,你就不能够迁就一下她吗?我的干妈!”
“她会念叨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古思源?诶,你刚才叫我什么,干妈?我不是你的干妈!以后不准叫我干妈!”邵鑫陪怒叫。
“可按照辈份,你明明就是干妈。在心里我也一直当你干妈的。”
“停车!”邵鑫陪对司机下达命令,司机不明所以地看着邵鑫陪“邵总?”慢慢将车靠边停下。
“下车!”邵鑫陪命令古思源。
“我还没到呀,还有一个站,邵总。”古思源可不敢再叫干妈了。
“你给我下车!”邵鑫陪抬高一个音阶,满脸黑线。
“搞什么呀,都说送佛送到西。又要送别人,又半路把人家扔下,这是故意捉弄我么?”古思源抱怨,邵鑫陪一言不发。从她起伏的胸脯看出,她还在生气。为什么?叫一声干妈就巴结上了么,又不瓜分你的财产,我这还不是为了和你搞好关系呀,干嘛摆一张臭脸?下就下,反正都迟到了,也不在乎多那几分钟,哼,傲慢的家伙,不就叫你回去看望下自己的婆婆吗,有必要生那么大气吗?
古思源不情愿地下了车。眼睁睁看着邵鑫陪的车绝尘而去。
快走到商业大楼的时候,古思源反而不着急了,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一分钟是迟到,二十分钟也是,公司规定半个小时内的迟到处罚是一样的,自己还可以磨蹭十分钟。十分钟,换上职业装足够了。
讨厌的电梯偏不合作,停在二十楼不下来。
古思源顺顺扎在脑后的马尾(这是为了方便骑车扎上去的),耐心等待着。旁边一个纤细文静的女孩也在等待,那女孩眉眼弯弯,粗看觉得不够漂亮,细看小小的鼻子、嘴巴长在那样一张瓜子脸上竟也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很耐看的女孩,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似乎是同一大厦新意公司的员工,在员工食堂吃饭的时候古思源遇到过。
“你好。”古思源冲她温柔一笑。那女孩也回报给古思源一个笑容,腼腆的,温顺的,还有一些羞涩。很明显,这是一个脾气温和的女孩,连相貌都感觉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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