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回来,老佛爷正在生气呢。”停好车,一进大厅,哥哥方玉龙就忙走过来给玉麟递眼色。
玉麟抬眼一看,就看见妈妈沈慧珠和爸爸方守瑜都坐在沙发上,沈慧珠看着电视。
方守瑜手里捏着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见玉麟进门,轻轻敲打烟头,将其熄灭,扔进烟灰缸,对玉麟点了点头,“回来了?”
方守瑜一般是不抽烟的,每当看见他抽烟,玉麟就知道,爸爸一定是为了某事而困扰着,他们该不是为了我吧?
方守瑜虽贵为津城市副市长,但并不像有些官员那样,因为应酬过多而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相反,他面容清癯,身材瘦高,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颇有几分儒雅的气味。而这份儒雅,随着岁月的沉淀,越发使他显得淡定从容。
这也许和他早年从事教书职业有关吧。方守瑜早年和何长远一样,都是津城大学的教授,要不是方老爷子的缘故,他也许还是一个教书先生。
方老爷子祖上仕宦于台阁,据说清代方老太太爷曾官至太保,到了方老爷子这一辈,虽说时代变了,不比从前,但方老爷子在中央也是一个正部级高官,虽说早就退下来了,但余威仍在。方家几代单传,就方守瑜一个儿子,所以老太爷硬逼儿子守瑜继承他的衣钵。
在老太爷的安排下,方守瑜弃文从政,由县委书记做起,一步一步做到了今天的副市长。仕途还算顺利,只是到了方玉龙这一辈,老太爷还想叫孙子玉龙从政,方玉龙却是打死也不愿意。
慢慢来吧,方守瑜劝老爷子,他并不想太过逼迫儿子,他不想儿子重蹈覆辙。何况,玉龙在商场发展得风生水起。在父亲的庇护下,尽管老爷子颇有微词,但也并不过于相逼。
至于玉麟,因是女孩,老爷子也就由着她的性子,并不在意她的职业。但对她交朋友限制极其严格,还好,老爷子在京住,并没有和他们一家住在一块,要不,像方玉麟这样,十天半月经常不回家,在外面有自己的小公寓,老爷子是绝对不允许的。
玉麟心虚地看了看紧抿着嘴角,不出声的妈妈,准备悄悄溜上楼,躲一会。如果他们问呢就说是换件衣服,也好让他们的情绪有点缓冲。
方玉麟知道,平日爱唠叨的妈妈不出声,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短暂的压抑过后肯定是一场风暴。
今天就准备挨训吧,她已经做好了引颈就戮的准备。
“站住!”一声怒喝,让方玉麟不得不停止上楼的脚步。老佛爷还是沉不住气了。
“到哪里去了?”沈慧珠拿出她当年惩办那些不守纪律的学生的气魄,威严地审视着这个女儿。沈慧珠是津城一中的高中老师,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早已不当班主任了,但班主任明察秋毫的本色未变。
“去见一个朋友嘛!”玉麟见躲不过去了,连忙改变策略。不守纪律被老师叫住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认错。要学会先避其锋芒,打太极。然后再寻找个机会,转移怒意。
“我是叫那个朋友和我一块去给你买这个了。”玉麟连忙从包里掏出给妈妈买的丝巾。准备先来个贿赂,“妈妈,你知道我眼光不行嘛,我那朋友很有审美眼光的,上次她给我参考的给你买的大衣你不是很喜欢吗?”
玉麟将丝巾给妈妈围上,然后啧啧赞叹,“爸爸,你看,是不是很适合妈妈?”
“少来这一套!说,是哪个朋友?”
“妈妈,你问这个干什么嘛!说了,你也不会认识的。总之,是女性,该不会让我报上她的三围吧?”不过,对芷晴的三围,玉麟的确倒是蛮有兴趣的。
“算了,慧珠,菜都快凉了,让孩子把饭吃了再教训也不迟啊!”方守瑜说。难得今天推掉了应酬,可以和家人在一块吃饭,他可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难堪,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早有保姆将饭菜又重新热了一下,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吃饭。
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沈慧珠皱皱眉:“玉龙,你说呢,玉麟到底这两天和谁在一块?”沈慧珠又把目光转向方玉龙。
“哪有两天嘛,人家今天才回来的呢,就半天。”玉麟耍赖,她以为妈妈并不知道她早在昨天就回来了。方玉龙连忙低声附到他的耳朵边“王经理已经告诉妈妈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玉麟剁了下哥哥的脚。疼得方玉龙眉毛鼻子都拧巴子在了一处。
“装什么蒜?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就回来了啊?”沈慧珠露出了一个从实招来,坦白从宽的表情。“哎,妈妈!”玉麟只有用撒娇这一套了,夹了一筷妈妈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讨好地递到妈妈碗里“孝敬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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