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抬头,还没听明白文若兰的话,手心已经压上卷轴。
“放归书?”白锦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解开卷轴的系绳,从右往左展开,果见“放归书”三字赫然入目!
接着便是“凡为夫妻之缘,前世结缘,恩深似海,始配今生夫妇。然七年无出,无继宗室,今已不和,相看生怨,两心不同,难归一意。物色书之,还卿本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白锦玉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手中之物滚烫无比。
文若兰道:“晋王殿下已经知道你并非老爷的亲生女儿,他身为天朝贵胄,尊荣显赫,势必不能容忍此等瞒天过海欺信于他的事情,他现在还没有动作,那是因为铎月王子的事情牵制了他的精力,等接下来,他一定会对你和你的父亲有所处置,甚至很有可能还会禀明圣上,到时后果……不堪设想。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在他处置之前让你自行请罪放归,以此最大限度消解晋王殿下的怒气,保全住你父亲,也保存住所有人的体面。”
“我不同意!”白锦玉脱口而出,将这烫手山芋塞回文若兰手中。
文若兰揣着放归书,瞪起眼睛道:“我说得不够明白吗?晋王殿下已经知道你不是苏策的女儿,他如今不动声色,说不定正在暗中调查你的真正身世、收集证据,难道你还要等到他知道你只是个破裁缝的女儿才有所反应吗?”
白锦玉震颤地盯着文若兰:“破裁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是我的爹爹,你曾经的……”
“闭嘴!”文若兰怒斥,仿佛她说了什么恶心不堪的话。二人静峙一刻,文若兰的声音又软下来:“我希望你掂得清事情,秦坚一倒,放眼朝廷,你父亲是朝中最有望继任尚书令的人选,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任何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为他的绊脚石!”
白锦玉简直要窒息了,文若兰那张明艳的面孔在她面前简直比扭曲的蛇蝎还要丑陋。
白锦玉嗤笑一声,讽刺:“是你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为你做上尚书令夫人的绊脚石吧!”
文若兰的面孔白了一下,一甩袖子:“你不要不识时务。你回到苏府,从此贵为尚书令千金,你想再嫁我们便再为你物色名门子弟,你若不想嫁,苏府就养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一生无忧,有什么不好?若你不按此行事,等到东窗事发,晋王把我们端了,你和我们都必将冠上欺君之罪,沦落牢狱之徒!此中利害,一望可知。”
“莫名其妙!”白锦玉转过头去,不再看文若兰,她要是把这放归书给凤辰,估计他才会把苏府给一锅端了!
“你什么意思?”文若兰拉过白锦玉的身子,仔细地观察她的脸上表情。
白锦玉看着她,道:“一句话的意思,我不会离开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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