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辰当即换了一身黑色的便装,平素的凤辰衣着颜色多为清亮,或银或白或紫或黄,无论哪种颜色都能穿出一段风采。但是黑色,白锦玉还是第一回看他穿,不由的眼前一亮。
黑衣裹身的凤辰文雅之气一扫而空,全然是另一副干练凌厉的模样。长腿笔直,腰身紧致,眸如漆点,鬓若刀裁,一身纯黑的底色尤显得他身姿挺拔,俊美绝伦。
白锦玉的视线往下,瞧见凤辰手里竟然取了一把剑!
这让她十分震惊,从而认识到这件事情——这件目前对她而言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事,比她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因为从认识凤辰到现在,恍恍多年,虽然已见过他多次与人近搏,但是却没有哪一回是他事前就带上剑的。
“殿下要多带点人手吗?”
凤辰摇了摇头:“若不是须你带路,我连你都不想带。”
白锦玉了然,凤辰这么说,看来此行必定凶险。她缓步走上前,目光坚定地对着他道:“我一定会小心的,不会坏事!”
凤辰微微一笑,为二人这不消言语的默契。接着,他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宽慰的笑:“我会护着你的。”
白锦玉注视着他,笃信地点点头。
当即二人避开府中眼目,从后门出府,直奔那姚雨相的墓地。
等走到西郊时,天色已经全黑。野树杂生的荒岭,人迹罕至,阴哑的风没有遮挡地横扫过一座一座的孤坟,吹着地上的沙尘打着旋儿。空中偶尔有几只夜鸟飞过,也不发出声鸣,只阴恻恻地一飞而过,在暗夜中晃过一个如同鬼魅的黑影。
白锦玉抓着凤辰的手,就着月光,一块墓碑一块墓碑的走过去。凭着骄人的胆量和记忆力,不多时就找到了那重新填回的姚雨相的坟茔。
“殿下你看,就是这里,其实这里面现在已经是一口空棺了。我们白日来的时候看见了空棺的惨样,后来是这姚雨相的妻子请人把坟头填回的。”
清澈的月光在树梢的错落间倾泻而下,照着那头上缺了一角的墓碑像镀了层微光。
良久,凤辰都没有出声,白锦玉回转头来,看见他目光一动都不动的凝视着那墓碑上的几个字,整张脸如同一尊浇铸的雕像,看不出半点端倪。
白锦玉晃了晃被凤辰握紧的手,问:“殿下,你认识这个人,对吗?”
凤辰回过神来,没有立即说话,似乎在尽力地平息自己。白锦玉不由地与他贴近了一些,遂发现了他那双如坠星光的眼眸中,已蕴了一层浅水。
白锦玉吃惊,将视线从凤辰的脸上移到那块墓碑上。
毋庸置疑,凤辰肯定认识这个“姚雨相”。
白锦玉不禁心下思忖:这个姚雨相究竟是何许人也,和凤辰又是什么渊源?竟会如此牵动他心。
白锦玉正疑惑着,忽然间腰上一紧,当即脚下悬空,竟是凤辰一把握住了她的腰,飞身一跃,落上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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