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查他的?
“纯粹是你太热心了。”宋宁道,“往常你们没有多少来往,如今王家出事你走动的这么勤,本身就很奇怪。”
“于是我们顺道问了问单大人,原来单大人不知道王大人出事。”
“人人都说要避嫌,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亲自上阵控制局面。”宋宁盯着牛淳艺道,“牛大人为同乡的付出,可谓是殚精竭虑了。”
牛淳艺脸色灰败,他当然不是打算牺牲自己,做这个案子成全自己的同乡。
他是认定,这个案子天衣无缝扯不上他的身上。
毕竟,一个绑架案,从里到外都是同谋,他们只要将唯一不知情的王傲琇控制好就行了。
就算喊来一个程之也没有用。
可谁知道,他们就这么倒霉,王夫人去参加了书院的开业,让人看到了母子两人哭泣。
旺茂从山里回来,又碰到了宋宁,让她起了疑心。
“天时地利人和。”牛淳艺道,“缺一不可。此事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运道不佳。”
王傲瑾紧盯着牛淳艺,喝问道:“牛大人,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枉费我这么信任你。”
“你不得好死。”
牛淳艺根本瞧不起王傲瑾,讥讽道:“你信不信任,对我来说有什么值得可惜或者失落的吗?”
“一个废物而已。”牛淳艺道。
王傲瑾摇摇欲坠,跪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
“都认罪了是吧?”
宋宁示意宋元时。
宋元时将几份口供拿上来,牛淳艺将自己的腰带拆下来贴身放好,他预备在升堂前自杀。
可待他看到了口供,忽然看向宋宁,问道:“宋大人不升堂了?”
“要审吗?”宋宁问赵熠。
牛淳艺惊疑不定,又看向赵熠。
赵熠看向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回道:“不用。事情处理清楚即可。”
牛淳艺大喜过望,又不敢大肆谢恩,喜形于色地道:“微臣叩谢。”
不过堂,是给他留了体面。
不单是他,案件涉及的两个衙门,都留了体面。
“签了吧。”宋宁道。
牛淳艺摁了手印,王傲瑾哭着道:“大人、我、我能去看看我父亲吗?”
“不要去。”王傲琇拦住了王傲瑾,道,“父亲现在身体不好,他要是知道了你绑架他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娘也正病着,你……你好好在里面住着,等事情有了落定,爹娘会去看你的。”
王傲瑾捂着脸大哭不止。
沈闻余将所有案犯都带去牢中。
王傲琇长揖到底:“多谢宋大人、赵捕头和各位兄弟,这个恩情我我王家人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宋大人,关于纸牍费,明天一早我亲自送来。”王傲琇道,“我现在能不能将我父亲带回去?”
宋宁颔首:“可以。”
王傲琇连连感谢,带着家丁将王福贤连夜抬回去。
衙堂里安静下来,宋元时问宋宁:“你故意连夜审,就是为了不过堂对外声张?”
宋宁扬眉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是她和赵熠在刚刚一瞬间做的决定。
宋元时微微颔首,明白其中用意。
沈闻余从外面走进来,笑着道:“真的不是为了有一个极高昂的案牍费吗?”
“包括在内啊。”宋宁想起来,“别的事情不管了,把门关一关,我们去吃去夜宵。”
“我亲自下厨,煮一碗阳春面,好叫各位尝一尝我的手艺。”
大家都笑着应是,麻六几个人也都跟着一起去郡主府,宋宁煮了满满一锅的面条,把鲁苗苗和啸天都惊醒了。
大家说说笑笑把一锅面吃了,天色已经有光亮了。
“大家就在这里将就着睡一睡,回家洗漱来来回回也麻烦。”
麻六几个人不敢留,执意回衙门睡觉去了。
“王爷,今晚不用给您助眠了。”宋宁遗憾地道,“今天晚上我们再约。”
赵熠扫着她的眉眼:“提了这么多次,我很期待你的新方法,迫不及待想天黑。”
宋宁笑的意味深长。
大家散了回去睡觉。
程之坐在隆兴达里,随行的几位镖师也默不作声地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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