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无二的独尊剑斩出三道缺口的精炼级剑器,林霄将之放在家中,带上一口新的精炼级剑器和白鸟剑,背上行囊,里面装着一些肉干、烙饼之类的干粮和换洗的内衣、长袍,另外那本《神庭卷二》也随手带上,不为什么,就是觉得里面的神话挺有意思的,再带上一只装满清水的水袋,身上揣着一些碎银子和几千两银票,有面额一千、一百。
钱粮在身心不慌。
“哥,一个人在外,可得照顾好自己啊。”周正依依不舍,这是林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行,此去路途遥远,何止千里,单单是一个来回就得好些时间,更何况归期未定。
兴许是一个月、兴许是三个月、兴许是半年、兴许是更久。
“没有我时时鞭策你,你可不能松懈,要努力学习,将来才能进东州学府。”林霄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不得不说,目标是越来越远大了。
一开始,只是想让周正去青桐乡五里街的学堂上学,将来至不济做一个教书先生,衣食无忧,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起码能安稳的过一辈子,之后慢慢有钱了,就想着去县城的书院,从外城到内城书院,这个时候就不能只局限于教书先生了,得有更大的志向,那就是当官。
不是城卫署的官,也不是镇武司的官,而是其他的文职官员,没有城卫署那么辛苦,没有镇武司那么危险。
而今,目标就更高了,东洲学府,那算得上是王朝当中的顶尖学府之一,能够进入其中,学识一定很丰富,个个都是精英,从学府顺利离开的人,任何一个都能够成为国之栋梁,不管是在什么行业。
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不怕办不到,就怕想不到。
“放心吧哥,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将来考入东州学府。”周正慷慨激昂的说道。
揉了揉周正的脑袋,因为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没有办法再揉了。
“走了,大师侄,阿正就交给你了。”林霄对元武笑道。
“小师叔,你就放心的去吧,有我在,师弟没问题。”元武胸脯拍得如擂鼓砰砰直响。
“说点好听的,什么叫放心的去。”林霄怼道。
“那就安心的走吧。”元武一怔后改口道,林霄顿时无力挥挥手,算了,爱咋说就咋说。
走了。
没有骑马,此行去东极郡,既是要去那一剑门拿回星流剑,也是要还那温景曦一剑,但,不仅仅是如此,林霄深深记着那一句话。
遇事不决可问剑、问剑不决可问心、问心不决可问路。
如果出剑需要理由,那就走出去,踏遍山河,给自己找一个出剑的真理,那样,剑才能够真正挣脱束缚,无拘无束。
“希望有一天,我拔剑能够毫不犹豫。”林霄默默的说道。
到了那个时候,将没有什么能够束缚自己的剑,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会有多快?会有多强?
那种没有束缚,和元武的不想那么多不一样,那是林霄再一次次的思考一次次的经历、沉淀之后寻得真理后的超脱。
至于现在,还早着呢。
林霄也没有钻牛角尖,有些事情不是想就有用,还要去做,做和想结合起来,才有结果。
以双足丈量大地,林霄离开临安县,走东区,顺便和冯远等人做一个告别。
“此去祝林兄弟武运昌隆。”马光远郑重说道。
“承帮主吉言。”林霄笑道,旋即拍了一下冯远肩膀:“走了,下一次再会,希望你已经内练了。”
“到时候说不定我已经是真武了。”冯远臭屁的说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可别被我给赶上了。”
“有这个自信是好事,但也要认清楚现实。”林霄语重心长的说道,冯远连翻白眼,旋即林霄看向站在一边的蝎娘子,唔,还是辣么的饱满:“大姐头,走了,下次再会。”
蝎娘子伸了伸手,默然挥了挥,却是想着,自己也应该离开了。
“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总归是要去面对的。”
……
坤宁郡下有七个县城,临安县只是其中之一,有的县城离坤宁郡比较近,有的县城离坤宁郡比较远,比如林霄横穿青桐乡过来的这个名为新山县,与坤宁郡之间的距离就间隔了一整个临安县。
因此,普通人想到郡城去一趟,那可是更加困难了,往往要徒步行走五六个时辰。
新山县靠山,比临安县更靠山,整体生活条件不如临安县。
林霄不打算再新山县多做停留,但也没有打算直接越过迅速离开,总得有一个过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问剑、问心、问路,路在何方?
路就在脚下。
如果步履匆匆,急急惶惶的要赶去哪里,无疑会忽略掉路途当中的许多风景,不论好或者坏。
新山县也有分内外两城,林霄走在内城的街道上,看着来往行人,看着巡逻街道的城卫军,怎么看都觉得新山县的店铺和街道比起临安县来,似乎差了一筹。
就是一种感觉,仅此而已。
林霄看到一个衣衫残破的少年与一个衣着光鲜的人错身而过时一个踉跄,撞在一起,连连惶恐的鞠躬:“对不住对不住大人,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滚远点。”衣着光鲜的人看着衣衫残破满面污渍的少年,顿时厌恶道,一脚将他踢翻。
少年就地一滚迅速起身愤怒的扫了那人一眼,但眼底却有着难以深藏的惊喜,发足狂奔,那模样好像是怕被追上来暴打一顿似的。
林霄却是嘴角微微一翘,脚步轻微的跟了上去,因为林霄清楚的看到,那少年是故意撞上那个衣着光鲜的人,并且十分娴熟的掏出那人的钱袋还没有被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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