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山野岭的,得赶紧离开,罗捕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事绝对没这么简单,若不快点离开,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走!”安康生撑起身子。
“能走吗?”靳月问。
安康生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没那么容易了!”罗捕头拔刀。
明珠的剑,冷然抽出,“霜枝,跟紧少夫人,躲马车边上去!”
“好!”霜枝连连点头。
树梢,树后,坡后,如同令人厌恶的蝗虫,于林中发出刺耳的窸窣声。刀剑出鞘之音,剑锋劈开落叶之声,交织在一起,足以叫人血脉喷张。
靳月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护着安康生退到马车边上站着,视线触及不远处的沐老庄主时,她不由的咬了咬后槽牙。
真真该死!
罗捕头领着衙役与黑衣人交战,明珠绕着马车厮杀,对方来势汹汹,一窝蜂似的足足有数十人,在人数上便已经占尽上风。 “少夫人小心!”霜枝呼吸急促,“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竟敢公然袭击府衙之人,简直太可恶了!”
靳月环顾四周,倒是渐渐的冷静下来,“不太像是江湖人,动作很是整齐,应该是早有预备。府衙的人出城,知府大人通知过酒庄,但是我们出门,却是谁都没通知过的。”
她可没忘记,自己出现在沐老庄主面前时,他眼中一掠而逝的惊诧。
是谁呢?
心下思虑万千,靳月叹口气,再抬头,不远处已经没了沐老庄主的身影,愕然心惊,“沐老头呢?”
安康生方才只顾着去看罗捕头,委实没注意沐老庄主。
“肯定是跑了!”霜枝咬牙切齿,“这糟老头子……”
“跑不了!”月照纵身跃下,身后女子军各个英姿飒爽,“一个都别放过!”
敢动她们的大人,真是活腻了!
月照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一帮女子军宛若神祗降临,来得正当时候,各个训练有素,下手绝不留情,既然要重整女子军,就得拿出当年大人的气魄,以及……军纪严明。
“哪儿跑?”月照的剑,冷冷的横在沐老庄主的脖颈上。
老东西已经跑出去甚远,这边还有人接应,可惜……还没上马背,就被女子军给截下了,连人带马的,连个屁都没能放出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沐老庄主冷然。
女子军清一色蒙着脸,他自然不知道,来者何人,月照也不屑同这样的人计较,既是大人所需,将他抓起来,丢给大人便是,其他的……一概不问,一概不管。
“跑什么?”靳月弯腰,瞧着被摁跪在地的沐老庄主,“我敬你年迈,不打算对你动粗,可你倒好,半路上挖坑算计我,啧啧啧……真是嫌命太长?”
沐老庄主咬着牙,“不是我!”
“若不是你,为何他们只围攻我们,不对付你?还任由你跑出去?”霜枝愤然,“你这话是骗鬼吗?”
沐老庄主气急,“信不信由你们,反正不是我干的,此事同我没关系。”
“在你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跟你没关系。”靳月深吸一口气,“那到底什么才跟你有关系?呵,把他们都带回去,一个两个不说实话,七个八个总有一个会开口吧!”
沐老庄主骇然,面色瞬白。
知府衙门。
出去一行人,回来押着一帮人,苏立舟立在府衙大堂的台阶上,看得目瞪口呆,轻轻拽了一把安康生,“这么多收获?大牢里待得下吗?”
安康生面色稍缓,低声应道,“府衙大牢待不下去,咱送刑部?以公主遇刺为名,大人觉得如何?”
“不成不成!”苏立舟摆手,满脸为难,“北澜使团在京,公主遇刺的事情闹出来,皇上还不得摘了本府的脑袋?”
安康生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那就关在咱们的大牢里,把主和仆分开,关不下的咱就提溜出来,好吃好喝的待着,您觉得如何?”
“好吃好喝?”苏立舟诧异,蓦地恍然大悟,不由的笑道,“果然是本府亲自挑的好师爷,你看着办就成!务必,掏出点东西来,本府很是期待,当年的真相啊……”
“是!”安康生颔首。
沐老庄主自然不能送大牢里,其他的人……挑几个腿抖手颤或者面色青白的,送厢房里待着,那些个视死如归,目光狠戾的,就丢大牢里去。
待人都清散,靳月缓步上前,“要不去医馆,让我爹给你看看?”
安康生原是想拒绝,但瞧着她抿唇担虑的神色,若不去一趟医馆,她怕是要夜不能寐。为了让她安心,他便随着靳月去了一趟医馆。
直到这帮人进了医馆,青卷才幽幽的叹口气,半倚着巷子口的墙壁,凉凉的道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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