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烈的人头半夜就放在了牧智歧的案头,于人头一起放的还有一封信,一封说明闻烈杀西凉太子之功是沈啸的,不是他自己的。
牧智歧早上一醒来就看到了这颗人头,他不想看到也不成啊,这人头就放在他床边不远处的案头上。
那个杀千刀的龟儿子干的喔……晦气死个人了。
牧智歧仔细瞧了瞧人头,这脸上还残留着几个女人的口脂印儿。
看完旁边的信,牧智歧不禁抽了抽嘴角,他这地儿真是菜市场啊,这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最可怕的是,不但他的亲卫发现不了,他自己个儿也发现不了。
如果这个人想杀他的话,那真是手起刀落的事儿,特别简单。
他盯着手中的信良久,沈啸,又是沈啸。
牧智歧的眉头深深皱起,这件事显然与沈啸有关,不知是栽赃嫁祸还是……就是沈啸的手笔。
神秘人到底有几个?会不会是同一个神秘人干的?
娘希匹的,神秘人有一个他睡觉都不安稳,这会儿来两个还让他怎么活?
眼下第一件事儿就是将刚送出去的折子追回来,牧智歧把这事儿安排妥当之后就找来牧剑川,让他亲自跑一趟鬼营调查闻烈被杀的事情,同时将沈啸带到西山大营来。
牧剑川深知这件事的严峻,他匆匆赶往鬼营,到地方就便开始找相关的人足一问话。
只是,没找出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沈啸当夜醉酒跟几个百户一起在饭堂外的大坝中睡着了,能作证的人有很多,他带来的仵作验估摸出了闻烈的死亡时间,这个时间段沈啸等人还在喝酒。
当然了,要闻烈命的人也不可能非得自己亲自动手。
牧剑川带走了所有可以带的证物并沈啸赶往西山大营,因牧智歧跟他特地叮嘱过他对沈啸的态度要好,牧剑川是客客气气地将沈啸请走,并允许沈啸带几个自己的人去。
牧智歧见到沈啸之后,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半天。
这个时候牧剑川已经跟他汇报过鬼营的事儿了,沈啸应该没有机会去杀牧智歧,只是军功的事儿无法确认,毕竟没有人看见沈啸杀西凉太子。
沈啸坦坦荡荡地站着任由他打量。
“你跟本帅说说,你是如何杀的西凉太子?”到底牧智歧还是没问沈啸是不是他杀的闻烈。
沈啸道:“避开西凉军锋芒,潜藏几日之后发现西凉军竟想行内外夹击之法,属下便安排人骚扰敌军援军,然后属下乘机杀了个敌军换上他们的衣裳,再潜行进去……杀西凉太子实属意外,属下并不知道此人是西凉太子,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被几个将领围着,便觉他定然地位不低,于是便先用箭将他周围之人一一射杀……”
“那你杀人取头之后去了何处?为何你手下之人没有人瞧见你收割的人头?”牧智歧又问。
沈啸道:“丙部百人,但对方却有几万兵马,属下不敢轻敌,并且在行动之前是跟他们约定好了撤退的时间和时机分散撤离。
属下收割了人头之后,敌军大乱,属下乘乱离开,带着人头回营,并将人头交予了千户大人。”其实是藏起了人头然后趁着帐还在打就偷溜回槐树村搂媳妇去了。
这个说法牧智歧也接受,当时的确乱得可以,敌方人多,沈啸这么安排下头的人也是应该。
说起来,若西凉太子真的是他所杀,这真是个人才,也不知这么就得罪了她,让她竟然肯露头出来找上自己。
牧智歧心里纠结极了。
他答应过她的,要将这个叫沈啸的年轻人一辈子困在鬼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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