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广西的飞机上, 普鲁斯鳄趁着简南上厕所的功夫,溜到了阿蛮旁边。
“你真的不考虑离婚么?”普鲁斯鳄长得其实很斯文, 无奈老喜欢挤眉弄眼,硬生生的把气质挤得十分猥琐。
阿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普鲁斯鳄摸摸鼻子, 相处了那么久,他还是有点怕阿蛮,尤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但是今天,他一定要挑拨离间。
“你看看啊。”他开始用大妈说亲的语气, “你昨天拿到的户籍,今天就去领了证。”
“一大早就排队去领证,还花了两百块钱跟前面的人说你们赶不上飞机了能不能插个队。”
“太仓促了。”
“太简陋了。”
“太委屈你了!”
普鲁斯鳄痛彻心扉。
其实并不是。
前几天谢教授送给她一个金镯子, 吴医生给她买了一套很雅致的首饰,他们作为简南的家人, 用传统的方式祝福了他们的婚姻。
她前段时间给养母苏珊娜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她要结婚了,邮件末尾开玩笑一样的提到了在中国女孩子嫁人是需要嫁妆的,被褥之类的。
于是在上周,海关那里卡了一个巨大的国际包裹, 一辆车都放不下, 她交了罚款,用卡车装回来的。
里面有六床棉花被,各国的棉花,各种花色。
苏珊娜给她备了嫁妆,虽然她仍然拒绝做她的养母。
她觉得很够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和普鲁斯鳄说。
“简南又惹你了?”能让普鲁斯鳄那么认真的挑拨离间, 答案就只有简南。
“他不让我参加这次的案子,飞机票还是我自己掏钱买的。”财大气粗的塞恩给买的都是商务舱,他为了不要太寂寞,也跟着买了商务舱。
心疼他自己。
“你不是宅男么?”阿蛮扬起眉。
她记得他一开始还打死都不去切市,所有的东西都要求视频会议搞定,怎么现在他们去哪他就跟着去哪了?
普鲁斯鳄抿着嘴。
没有人帮他。
阿蛮永远都只帮简南。
有老婆了不起么!才二十六岁就被绑牢了,都没有机会体验人生。
“哼!”普鲁斯鳄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口浊气,气哼哼的起身走了。
留下今天刚刚新婚心情很好本来还打算跟他谈谈心的阿蛮一脸懵逼。
“别理他。”简南从厕所回来,听到个尾巴。
“这次的案子太危险了,当时和塞恩签约的时候他父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去危险的地方,他自己签的字,现在又想反悔。”简南落座后系好安全带立刻就拉住了阿蛮的手,十指紧握的那种。
估计他跟着他们出了几次现场,觉得在现场比视频刺激。
最关键的,本来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就不怎么在意社交,除非必要都不和别人交流,现在再加上一个武力值爆表的阿蛮,连背后说闲话的那些人都少了。
做任务的时候真的身心舒畅。
也难怪其实也挺孤单的普鲁斯鳄会一直跟着。
阿蛮没说话,只是一脸好奇。
“他父母在北京,关系还挺好的。”简南心领神会,“家里人口多,普鲁斯鳄不乐意和人说话,就搬出来了。好多年了。”
“……哦。”又一次被猜中心思的阿蛮摸了摸自己的脸。
“别人猜不到。”简南补充了一句。
阿蛮:“……”
找个天才老公真的一点隐私都没有。
“这次的案子很危险么?”阿蛮决定直接问,不让他猜了。
“肯定没有血湖危险。”简南的危险只是针对普鲁斯鳄的,“但是尼帕病毒性脑炎[1]是人畜共患病,发生的地点又在中越边境,应该不会很太平。”
“尼帕病毒性脑炎的死亡率很高。”昨天塞恩发了一封很长的背景邮件给他们,阿蛮在阅读上面一如既往的不耐烦,所以今天在飞机上,他把那些东西翻译成了阿蛮乐意听的话。
阿蛮很喜欢听他说话。
所以他说着说着,就会不自觉的压低声线让自己更有磁性,雄性的一种求偶方式。
每次被阿蛮发现,都会似笑非笑的瞅他。
“首先发现的地方是在宁镇,几个养猪户陆续出现了发烧、恶心、四肢无力的症状,镇上的医疗设施一般,一开始以为是普通脑炎,等接触了这些养猪户的医护人员也出现了相关症状之后,病患被统一转移到了市里,确诊了之后,目前为止的处理都非常迅速专业。”
“人类传染病专家上周就已经入驻了,那几个养猪户和一开始感染的医护人员那段时间里密切接触的人群都被隔离了,养猪场里的猪也全部都灭杀了,但是麻烦的是宁镇的地理位置,作为国家一类口岸,那边隔壁就是越南,散落了很多自然屯。”
“自然屯不是社会管理单位,只是一个居民聚集的居住点,管理起来很麻烦。”
“再加上宁镇那边是生猪走私重灾区,仅仅只是灭杀养猪场的猪没有办法控制疫情,而且这次爆发尼帕病毒性脑炎的病源也还没有找到,所以塞恩这边接到的委托是控制生猪对人类的传播,找到病源灭杀病源。”
“走私生猪?”阿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
她在切市在墨西哥经常遇到走私犯,不过他们走私的都是野生动物或者毒品,第一次听到走私这个词后面跟着普通动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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