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安宁知道他是想观察一下她有没有什么状况,于是停下来,仔细感受了一下,说:“我没什么不舒服。”
深秋蝴蝶说:“时间还短。”
“嗯。糟了!”迟安宁突然想起来,说:“我该先给你取子弹……”
深秋蝴蝶看着她的紧张,安慰说:“你别着急,我没事。”
迟安宁放下馒头说:“我现在取,如果取完后还没事,就说明没问题。”
深秋蝴蝶怕她着急,配合地说:“行。”
他把身上的匕首拿出来递给迟安宁:“你用这个取。”
迟安宁接过来说:“没有麻药,大哥忍着点。”
“没问题。”
好在迟安宁不是普通女人,取子弹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她算是驾轻就熟。
只是也足够痛,深秋蝴蝶咬紧牙关,痛得浑身打颤,额头上汗如雨下。
迟安宁取他肩膀上的子弹的时候,就把扯来的草药放在嘴里嚼,越嚼越苦,苦得她一阵一阵地反胃,快要呕出来了。
把子弹取出来后,她迅速把嚼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又取他腿上的,嘴里也继续嚼草药。
没多久,迟安宁把深秋蝴蝶身上的两颗子弹都取了出来。
把草药敷上后,没有可以包扎的东西,因为她和深秋蝴蝶的内衣都是湿的,厉战飞包馒头的那块布又太小。
最后她说:“没东西包,大哥,你不要乱动,让药在伤口上多呆一会儿。”
深秋蝴蝶嗯了一声,他痛得快迷糊过去了。
迟安宁用衣袖擦了擦深秋蝴蝶额头的汗,她的嘴里苦得不行,却连漱口的水都没有。
她的目光落在馒头上,说:“这馒头没有问题,无名大哥,你现在吃一个吧。”
深秋蝴蝶点了一下头。
迟安宁把馒头撕了一块放进他嘴里。
他一边吃一边睁开眼睛,伸手拿过去说:“我自己来。”
迟安宁也拿起她刚才剩下的半个馒头吃了,才把嘴里的苦味压下。
一边吃她一边分析说:“这馒头没有问题,说明是有人故意给我们送来的。”
深秋蝴蝶沉思着没有说话。
迟安宁抬头看着他说:“无名大哥,你说那个砍柴的是不是厉大哥?”
深秋蝴蝶点了一下头,回答:“应该是。”
“可厉大哥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呢?”
“他能猜到。”
“也是,”迟安宁说:“他不知道我在这里,但知道你在这里,就会送吃的来。”
深秋蝴蝶摇头:“他不一定知道是我,但这边响起过枪声,他就认为这里有自己人,所以不管怎么样,他先送些吃的来再说。”
“对,”迟安宁说:“厉大哥猜到这边有自己人,但出来又找不到人,他不知道我们躲在陷坑里,才把馒头放在树下。”
“是的。”
“幸好厉大哥想得周到,也幸好我扯草药走到那树下去了,不然他就白送来了。”
深秋蝴蝶说:“他下午可能还会来看馒头还在不在。”
“那我们就可以见着他了。”迟安宁笑着说。
深秋蝴蝶点了一下头,他有点昏昏欲睡,眼睛睁不起来,硬撑着跟迟安宁说话。
只开心了片刻,迟安宁就收敛了笑容,说:“不知道我妹妹有没有和厉大哥在一起。”她还不知道,她阴差阳错拿走了厉战飞带给她妹妹的馒头,更不知道,迟小童此刻就在这座山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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