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蕤意味不明笑了一声,他的轮椅前横放着小桌板,上面放了一瓶洋酒,两个杯子,他倒了两杯酒,端了一杯递给于荛,又端起一杯:“陪我喝一杯吧。”
说着,直接碰了一下于荛接过去的酒杯,然后仰头就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又十分惆怅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去管于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颇有些借酒消愁的样子。
于荛看着他的模样,想到他曾经的意气风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就饮了手中的酒。
当初挑拨于蕤对付许一默,其实是一箭双雕,于荛不能让于靖知道于蕤不是他的儿子,当年她妈妈给于靖下药,为的是她自己,结果中间出了岔子。
于靖睡了别人,而她又和被人睡了,两边都同时怀孕,幸好她先赶回来,躺在了于靖身边,于靖醒来对自己被下药很是耿耿于怀,一直吵着要离婚,是双方父母拖着,这一拖就拖到于荛的妈妈有了于蕤,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于靖的孩子。
后来于蕤出生,他们关系缓和,孩子都有了,许夫人也有了孩子,他们终究是再无可能,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遗憾,不能让自己牵连无辜的孩子,为了于蕤,于靖和妻子才决定试着在一起,才有了后来的于荛。
无论是于蕤还是许一默,都是于荛的绊脚石,一个是名正言顺? 一个是暗中潜伏。
他们俩对上,必有一伤,谁伤都行?
当然? 于荛偏向许一默摆在于蕤手里? 因为比起鞭长莫及,有许夫人庇护的许一默,于蕤这个从来不对她设防的哥哥更好对付。
所以? 她难得有一点点人性? 对于蕤这个真心真意呵护她的兄长,尤其是他现在这样了,可脑子没有坏? 以后更能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陷入自己心思的于荛? 并没有看到她喝下酒的那一刻? 于蕤唇边一闪而逝的冷笑。
“阿荛? 今天有人说……”于蕤放下杯子? “我不是爸爸的儿子。”
于荛瞬间目光一寒:“谁?谁在胡说八道?”
这个秘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就算许亚筝和郦唯音知道许一默的身份,也未必能够联想到当初的事情,另外就是许一默要比于蕤大半岁,只有于寻墨和于蕤才一样大。
“不是胡说八道,我自己也去做了亲子鉴定。”于蕤紧紧盯着于荛? “这是事实? 一个你早就知道的事实? 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不等于荛回答? 于蕤自顾自开口:“大概是妈恨我吧,觉得我是个野种不配得到于家的家产,所以亲口告诉你? 让你以后有机会把我一脚踩到泥里。”
于蕤一直在想,于荛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提起来,于荛不可能无意间知道,一个亲生妹妹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怀疑和她感情极好的哥哥。
那就只能是他们的妈妈,在临死前,告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舍不得她女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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