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起来,秦震跟这两人闲聊,问这矿井是否还要爆破,其中一人说:“早就不用了,这矿井已经挖好,里面正在安装加固木,我们一会儿要把这些炸药都搬到28号矿井去。”
秦震掏出两张一块钱的旧钞票:“天冷了,我从老家带来很多过冬的被褥,实在提不上去,两位每人拿一块钱,帮忙提到三楼我的房间门口就行,怎么样?”
“真的?”两名矿工眼睛里都放出光来,秦震很清楚,这座矿场里的矿工每天只有五毛钱的工钱,跟城里拉洋车的差不多,但比他们还要更累,一块钱就是他们两天的工钱,最多用不了十分钟,他们眼睛不放光才怪。
秦震笑着说:“谁没事儿逗你们玩?就在办公楼门口,我的房间在三楼,上楼梯后右拐第四间,帮我放到门口,我是实在提不动了。”
两人立刻答应下来,其中一人说:“我自己就能提!”另外那人顿时不高兴了,说人家秦老板说得清清楚楚是要两人一起干,你凭什么自己去。
“没错,”秦震说道,“有钱大家赚,我赚钱比你们容易得多,就当请你们俩喝酒。”两人连忙抬腿就跑,似乎生怕秦震反悔。看着他俩的背影,秦震悄悄走进帐篷,里面放着八个木箱,左七个右一个,左侧的木箱外面用黑色喷涂有“烈性火药,谨慎轻放,严防火种”的字样,他知道里面装的是炸山用的黑火药,也曾经看过爆破工捧着封在油纸包中的炸药,安放在被打出钎孔的山壁表面,再用导火索和雷管相连接,引出长长的数百米,再远处点燃。
右侧的那个木箱外喷涂的黑字是“导火管”,就是现代的雷管。秦震打开左侧最上面的木箱盖,里面码得整整齐齐,都是包在防潮油纸中的长方形炸药,右侧有几处空缺。秦震双手拿出一块,沉甸甸的,立刻塞进棉袄内,那里有个他昨晚新缝的大口袋,专门用来装炸药。再来到右侧的木箱打开,里面是一根根用牛皮纸卷成、有大拇指粗细的硬纸筒,约有钢笔那么长。秦震拿了两根,直接揣进棉袄外面的口袋。
刚要离开,秦震看到帐篷角落的钉子上挂着个硬皮本,旁边还有根红色铅笔,秦震把笔本摘下来,见铅笔上刻着四个烫金小字:汇昌洋行,下面还有“BBBB”的英文,最后是个公鸡的图案。打开本子,秦震发现这原来是炸药和雷管的使用清单,上面详细写着何月何日到货多少,何月何日用了多少块炸药和多少根雷管,用来打第几号矿井。
秦震迅速看了看,见昨天下午在第29号矿井上共使用炸药两包,雷管四根。其中“两”是写成“二”字,秦震拿起铅笔,在“二”上又添了个横线,变成“三”字。又找到十几天前的某天,把雷管使用量的“一根”改为“二根”。改完后马上把笔本归位,退出帐篷时,远远看到那两名矿工已经走回来,步伐轻快,边走边说笑,显然心情很好。秦震系上棉袄扣子,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装出怕冷的模样,两矿工走过来说:“帮您把皮箱搬屋里去啦!”
“谢谢,辛苦二位了。”秦震道过谢就走,两名矿工还在后面补充,说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儿千万别客气,找他们俩就行。秦震随口“哎”了声,心里在笑,暗想以后你们每天都累得跟狗似的,哪有时间干私活。
次日中午,秦震趁大家都去食堂那边吃饭的功夫,带着炸药和雷管来到之前那个有裂缝的18号矿井。顺着井口的木梯费力爬下去,里面很黑,秦震也没带头灯,但他知道下到底之后有照明灯,都是用安在矿井底部的发电机来供电。矿井口距离井底有近三十多米的距离,秦震下到井底,半弯着腰慢慢往前走。来到分岔处才能把腰直起来。这就是上次他从其他矿井过来的岔路口,再往前走不到二十米,就是那个头顶有裂缝的地方。旁边的地面堆了很多钢槽和条木,还有一架高脚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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