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把牙一咬,将铁锹头立起来,侧面对着自己,双臂暗暗较劲,就像两根被压住的弹簧,随时要弹起。
那人明显加快动作,整个头部全都探出,郝运有些后悔,因为他已经看清这人,就是当初埋伏在女友家里、下午又在沈阳出租房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个家伙,曾经把自己打得鼻口喷血、送到精神病院的那个家伙。但他并没有预先举起铁锹,现在再举,显然已经来不及,那人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缩回脑袋,躲过自己的偷袭。
“啊——”突然从隔壁女卫生间传出女人的尖叫,扒墙那人分了神,下意识把头稍微转向左,大概也只有半秒钟的工夫,郝运有了机会,他胸中升起无名的怒火,双臂将铁锹迅速抬起再落下,把铁锹当成刀狠狠砍下去。
那人没想到偷窥对象居然有这手,反应还算是很快的,脑袋连忙往回缩,但还是晚了。铁锹重重劈中头顶,郝运的手能感觉到铁锹头劈在一个很硬的东西上,从隔间传来沉重的物体摔落声,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郝运连忙打开隔间门出来走到隔壁,那人躺在马桶上,脑袋上的血流得满脸,地上有一柄匕首。郝运握着铁锹跑出男卫生间,也不顾什么流氓不流氓,直接冲进女卫生间。
聂小倩和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头上都在流血,尤其那男人,半个身体底下全都是鲜血,而且还在慢慢往外扩散。郝运明白,刚才那声宝贵的女性尖叫就是进来方便的路人,看到这场景当然吓得不轻,不叫才怪。他蹲下来查看,聂小倩头上没伤,但浅粉色衬衫的胸前部分已经被血浸透。聂小倩的脸白得像纸,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眼睛睁大,费力地缓慢喘气,时不时胸脯剧烈起伏。
这么重,看来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更不会威胁到自己了。郝运窃喜,第一反应是解锁,可怎么解呢?当时她是将电子药丸靠近脖子上那个银环中的黑色项坠,才开始起效果,于是就问:“怎么解锁药丸?喂!”
聂小倩已经说不出话。郝运焦急万分,忽然看到她戴的银环中黑色项坠内有个红灯正在有规律地闪烁着。光很暗,郝运用手拢着,确实是在发光。郝运将身体后移半米,项坠内的红灯灭了,他再往前凑,又开始闪烁。这下郝运明白,看来无论开启还是关闭药丸,都要用到这个银环上的黑项坠。离得太近就会闪灯,提示距离,按此来推断,解锁就应该得离得更近才对。
郝运伸手要去拽那银环,这银环很细,也就有棉签杆那么粗,但却异常结实,硬扯是不行的,他拿过聂小倩的棉布挎包,打开看,里面还有两套衣服,东西不少,郝运将挎包的东西全倒出来,手忙脚乱地寻找,看到聂小倩努力转头,看着从挎包中掉落的那个洋娃娃。郝运知道这是聂小倩最重要的东西,也没理会。先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收好,再继续翻,又找出聂小倩的钱包,另外还有个黑色的首饰盒,打开看,双鱼玉佩静静地躺在盒中。郝运想都没想就戴在脖子上,最后把那本爷爷的日记拿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来聂小倩把所有刀具都扔了。
“这怎么办?”郝运有些着急。这时,聂小倩慢慢伸出手,想去抓那只洋娃娃。郝运只好把洋娃娃拿过来,放在她手上,聂小倩立刻抓住。然后郝运半跪在地上,伸手抱起聂小倩上身,用手把她戴的银环向右转了转,让那颗黑色项坠移到脖颈右侧,再尽力把她脖侧紧贴自己胃部。
这是不得已的方法,郝运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看到黑色项坠中的红灯闪烁得更快,然后又闪起三次绿灯,就不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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