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也问:“可这么说有什么意义?就为吓唬我们?”阿仁说也许,因为现在到罗布泊探险的人越来越多,当地人对此很反感,一是觉得会破坏环境,二是认为罗布泊是有神灵的,会打扰神灵,少数民族比汉族更加迷信,所以也不奇怪。
听了阿仁这么说,郝运多少有些安慰。阿仁又说:“我们进罗布泊是为了找魏爷爷,又不是寻宝。”
提起魏爷爷,郝运不死心,又拨打他的手机,仍然是空号。“没想到这个魏爷爷日子这么穷,可就算手机欠费也不应该是空号,而是停机啊,移动公司有这么缺德吗,刚停机就给销号啦?”
秦震摇摇头:“不能,估计还是电话本写错了。”
郝运说:“可人家魏奶奶平时打过这个号,错的怎么联系得上?真奇怪……”他嘟哝着,怎么也想不通。
停车方便的时候,郝运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罗布泊夏季的酷热,那是一种跟蒸桑拿完全相同的感觉,罗布泊的气温比新疆的市县还邪乎,一是建筑稀少,大片的荒漠戈壁无法吸收热量,二是长年干旱缺水导致空气湿度太低,过于干燥,就更热。只方便了两分钟,郝运就已经觉得呼吸不畅,眼前发黑,大家连忙钻进汽车。车内空调开得很足,让人对这种电器的发明者心生敬佩。
“简直能要人命!”郝运喘了几口气,“罗布泊总是这么热吗?”
阿仁说:“怎么可能!从十一月到来年三月,罗布泊白天有二十几度,晚上降到零下二十几度,很多徒步探险家都是在晚上被冻死的,比如余纯顺。”听到这地方昼夜温差居然有四五十度,郝运吓得没敢出声,只看着秦震。秦震斜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看我有什么用。
虽然外温很热,但天气晴朗,真正的万里无云,透明度极常高,远处的雅丹岩石也看得清清楚楚。郝运感叹:“还是罗布泊空气质量好啊,根本没有雾霾。”
“废话,也没人烟。”秦震哼了声。
阿仁开着车说:“新疆很多地方都没什么人,尤其罗布泊附近,几年前我来过,除了国道和省道,很多次级公路一两百公里都是无人区。”郝运问要是半路没汽油怎么办,阿仁嘿嘿地笑,说还能怎么办,基本就可以弃车了,因为就算遇到别的车路过,也没有多余汽油分给你,你只能搭车离开。要是运气不好,连续两三天路上无车,也有可能饿死渴死。冬天的时候半夜能冻死,夏天会脱水而死。
郝运说:“不是冻死就是渴死,我说哥们你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我这人胆小。你紧盯着点儿GPS屏幕,别绕远了,万一没汽油,在公路上还能指望遇到路过的车,这种荒野可没有。”阿仁只是笑笑。
艾丽坐在副驾驶,仍然不发一言。
“之前在若羌,魏奶奶说罗布泊经常出事,你以前来过几次?”郝运又问阿仁。
他说:“总共有三四次吧,我倒是没有遇见过,但还真听说过很多在罗布泊失踪的事件,基本都跟寻宝有关。”
郝运连忙让他给讲讲,阿仁说:“前年我有两个喜欢旅游的朋友到楼兰遗址去探险,开了两辆进口越野车,一直没有音信。几个月后,有两兄弟开车去米兰古城寻宝,也没回来,过半年才被人发现他们的越野车,一个人死在汽车附近几百米的地方,已经变成干尸,另外一个到现在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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