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跟宁蓁同住,只要端木尹不回来,其他人进不来,暴露的风险并不大。
姑侄俩昨夜都几乎没合眼,祁妙在跟宁蓁讲她上次外出的真正经历。
先前碍于端木尹在,祁妙只说她在一个荒岛上住了些日子。这回讲的重点自然是她结识的好朋友们。如今知道了,她最喜欢的那个,竟是她嫡亲的表姐。
这些都是让宁蓁听着心中喜悦的事,祁妙也挺高兴的。
因为原先她当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不仅无力拯救她的姑姑,也再走不出这个牢笼。
但如今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祁妙虽万分心疼宁蓁这些年竟与丈夫儿女相隔天涯,但毕竟过去了,若往前看,一想到叶翎和南宫珩正在找来这里的路上,祁妙就觉得,那是满满的希望之光啊!她家姑姑靠山超厉害的!
今日天气阴沉,雷雨将至。
作为一个“奴隶”,宋清羽唯一拥有的是,食材自由。
所以一大早,宋清羽到门外,对准时过来等候吩咐的侍女说,他要一条新鲜的鲅鱼。
宁蓁和祁妙起来的时候,已是半晌。
多了一个人,为稳妥起见,饭菜摆在宁蓁房中。
宋清羽把熬得香浓的八宝粥,四样家常小菜,以及他刚刚才烙的香软的鸡蛋饼摆好,转身就见祁妙挽着宁蓁的胳膊笑着走过来。
再次看到祁妙的真容,宋清羽不由感叹,这么美的姑娘,原先把自己捯饬成那副模样,也是相当叛逆了。
“好饿啊。”祁妙拉着宁蓁坐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饭菜,又抬头对宋清羽说,“认识你们,都把我口味养刁了,回来之后感觉就没吃饱过。”
宋清羽笑意加深,“嗯,怪我,我会负责的。”
宁蓁笑容满面,祁妙听出宋清羽在调戏她,轻咳两声,拿起筷子,给宁蓁夹了菜,然后开心地吃起来,决定不理会宋清羽,这个男人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敢情原先那副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的模样都是装的罢!
粥香甜适口,小菜清爽,鸡蛋饼好香,祁妙不知不觉吃了好多。出于礼貌,最后非常真诚地夸赞了一下宋清羽的厨艺又精进了。
宁蓁笑着比划,说她家尧儿会做好多好多美味的菜,天底下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祁妙:……姑姑,你想当红娘要不要这么明显?当下我们应该想的是逃命,怎么有种宁蓁希望她跟宋清羽今夜入洞房的感觉……
早饭祁妙很满意,主动提出要收拾洗碗,宋清羽不让,说这是他的事,祁妙陪着宁蓁就好。
祁妙看着宋清羽收拾碗碟的动作都优雅到赏心悦目,笑着打趣,“姑姑,你这徒儿可是被小叶表姐他们精心调教出来的,除了绣花,什么都会。”
宋清羽回头,笑意温和,“我最近在跟师娘学刺绣,再练练给你做个荷包。”
祁妙扶额,“我服了。”
这次再见,祁妙总觉得自己成了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宋清羽是个温柔居家需要呵护的美人,也是醉了。
雷声轰隆,宋清羽到门口把侍女送来的鲅鱼带到厨房去处理。
就在宋清羽系着围裙,挥舞着锋利的菜刀剁鱼肉的时候,祁妙走进来,站在门口看。
“你怎么知道我最想吃这个?”祁妙问。
“我跟阿珩去找你,正好错过,看到了被你残害的鲅鱼。”宋清羽笑说。
祁妙嘴角微抽,“那条鱼确实挺可怜,死不得其所。我打算跟你学学,以后想吃自己做。”
“不用。我会做就可以。”宋清羽微微摇头。
祁妙扭身就走。这男人,什么就可以?暗示他们俩一定会是一家的?怎么只要他开口说话就感觉在调戏她?可她又没有证据,宋清羽肯定不承认。
其实,若祁妙真跟宋清羽理论“调戏”这件事,宋清羽会承认的。他就是在调戏祁妙,祁妙若不喜欢隐晦的,那好,他可以更直接。难不成祁妙还想再跑一次?开什么玩笑!这次他坚决要脱单,要带媳妇儿回去,再也不想被苏棠那个神经病叫光棍儿了!以后他也要过上陪着媳妇儿娃娃逍遥快活的安逸日子,让南宫珩做饭!
再次吃到心心念念的鲅鱼饺子,祁妙舒服地喟叹一声,“人间美味。”就是这个味儿,想死她了!没有美食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思?
宋清羽就笑,兄弟们的“欺压”还是有好处的,他练出来的厨艺现在已经征服了姑娘的胃,距离洞房花烛夜还会远吗?
祁妙吃多了,宋清羽早备好酸爽可口的消食汤,祁妙一边喝一边想,这个男人有点可怕,她吃了他的饺子,怎么感觉他想吃了她,那眼神儿,要不要这么勾人……
大雨滂沱。
宁蓁吃过饭就说她困了,回去休息,让祁妙跟宋清羽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两个孩子在身边,祁妙暂时摆脱那桩亲事,宁蓁虽仍有担忧,但心情松快不少。尤其是看他们俩“眉来眼去”的,觉得真美好啊!
祁妙不想打扰宁蓁休息,只能去宋清羽房间。
“若是洛蘅被发现,你也会很快暴露的,我想端木尹应该有办法找到你。”宋清羽坐下,开始沏茶。
祁妙愣了一下,“我好像没有对你提过洛蘅这个名字。”
“我认识她。”宋清羽神色淡淡,“原是洛家抓了我,半路被端木尹劫走,才会来此。”
祁妙有些意外,宋清羽简单讲了事情的经过。
“洛家那个女人,竟然是传说中的上官箬?”祁妙很惊讶,“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宋清羽问。
“她很厉害。”祁妙说,“我听说的是,那女人如今已是洛家真正的掌权者。”
“她站得越高,最后会摔得越惨,阿珩不会放过她的。”宋清羽说。
“但阿珩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说端木尹把他扔下,我怀疑,以端木尹的性格,应该很清楚你们那群人的关键就在阿珩,因此,他即便因为对姑姑的誓言,暂时不杀阿珩,也有很大的可能,把阿珩困在某处无法脱身。”祁妙神色凝重。
宋清羽微叹,“其实,我也想到这一点,不过不敢跟师娘说,怕她太担心。但我对阿珩的实力有信心,不论如何,只要活着,他会有办法找来这里的,还有小叶。”
“你们不是弱,只是信息不对等导致的被动。”祁妙有些无奈,“端木尹那老贼,大概从小叶他们小时候开始,就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怕是什么都知道,而你们原先对他却一无所知。”
现实如此。这一局,南宫珩和叶翎想翻身很难,且这才刚刚开始。
不只有端木尹,还有另外一个,对南宫珩的一切几乎都了如指掌的上官箬在虎视眈眈。
“这么说,洛蘅是来救你的?不,抢你。琴箫传音?有意思。”祁妙唇角微勾。
“吃醋了?她是想勾引我,但我断然拒绝了,也没有跟她合奏过,只是利用罢了。改日我们琴箫合奏一曲?”宋清羽笑意清浅。
祁妙瞪了宋清羽一眼,“说正事呢,别对我笑!”
“哦。”宋清羽收起笑容,正色道,“你喜欢琴还是箫?我可以教你音攻。”
听到前面一句,祁妙很想踹宋清羽,听到最后一句,祁妙眨了眨眼,“好啊!这是端木尹那老贼不懂也不会的东西,说不定可以作为制胜法宝!你教我!”
“好,所以你喜欢琴还是箫?”宋清羽又问。
“都一般,不过音攻还是用箫吧,琴不好带。”祁妙说。
宋清羽点头,“那等我们合奏的时候,我用琴。”
祁妙:……她在讲音攻,这男人又提合奏,没事合奏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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