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席忱非但没有如此,反而和她爸走得特别近。
霍钦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之前说好要教他骑马,自然是言出必行,所以那天之后,经常能在马场见到两人的身影,骑马结束后,霍钦岐还会送他回来。
发展到后面,霍钦岐甚至会亲自来接送她。
这样的待遇,江慕棠也只是小时候享受过,就连江锦上这群人也劳驾不动某人亲自接送啊。
再者说,别说江慕棠这群小辈,就连霍听澜这个当儿子的,都不太愿意跟父亲独处。
可是席忱和他却相处得似乎非常愉快。
霍钦岐面色太冷,话太少。
年轻时就是个冷面瘟煞,周身冷肃的人,年纪大了,浑身气质越发凌厉吓人,有哪个孩子喜欢和这样的长辈相处。
江慕棠曾经围观过两人的教学互动过程。
霍钦岐一般只有三句话:
“上马!”
“动作错误。”
“再来——”
霍钦岐还在一线时,常年练兵养成的习惯,对于动作技术要求,几近苛求。
江慕棠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受不了,他真的很难想象这小师叔是如何做到和他相处的。
他曾经还特意问过席忱:
“姨姥爷那样的人,你怎么受得了?”
席忱非常淡定得说道:
“如果你从小和我师父,以及那些师伯师叔待在一起,你就会觉得和霍叔叔相处,是件极为轻松的事,他只是面冷,我那些师叔伯,是真的面冷,手也狠!”
“……”
江慕棠皱眉,他也有幸见过母亲的这些师叔师伯,就拿南江那位严先生举例,还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一个能让他家四伯都束手无策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好相处。
不过席忱的一顿骚操作,让江慕棠越发困惑了,他到底想干嘛?
你要是想追小姨,你也得有点表示啊。
你不去追她,跑去讨好她爸干嘛?
通常逻辑不都是想搞定人家闺女,再去讨好岳父?他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你就是和姨姥爷关系再好,小姨要是不喜欢你,能有什么用啊,难不成自己想错了,小师叔对小姨没意思,真的只是想学骑马?
有时骑马结束,霍钦岐也会邀请席忱去他们家吃饭之类,他也拒绝了。
似乎只是一心求学。
江慕棠彻底迷惑了,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小师叔到底想干嘛?
……
席忱白天学完陶艺、骑马,晚上回来还得练习篆刻,这东西一天不练习就手生,唐菀心疼这小师弟,经常会炖汤给他喝。
江慕棠那日敲开他房间的门,将一碗汤放到他桌上,“桃胶银耳。”
“放着吧,我待会儿就喝。”
“在刻印章?”江慕棠凑过去看了眼,印章上的刻字都是反过来的,又是刻了一半的半成品,江慕棠端详半天,方才瞧出是个什么字,“这是姨姥爷的名字?”
“嗯。”
“这印章是准备送他的?”江慕棠瞧见他桌上还放置了不少雕刻印章的玉料,全都是未经雕琢的,“你这是准备刻多少个送人?先刻了姨姥爷的名字,看样子你们关系是真的好。”
“倒也不是……”
“嗯?”
“他的名字比较复杂,是最难的。”
席忱拿着刻刀,还在精细雕琢着玉料。
江慕棠点头应着,姨姥爷的名字确实不太好写,反正小舅小时候学习写字,就吐槽过很多次,说他爸名字不好写,只是接下来席忱却说了句让他心惊的话:
“搞定了最难的那个,剩下的就很轻松了。”
江慕棠一阵头皮发麻,悻悻一笑: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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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最难的,其他就好解决了……
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吧。
江慕棠: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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