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嗣打完电话进屋,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某人飘飘然,一副嘚瑟的模样,浪里浪气的,却在看了一条短信后,又如霜打的白菜,整个人都蔫了。
若是旁人抢了他的衣服,江承嗣肯定立刻冲过去,把衣服抢回来,偏生是准岳父!
没法子,只能忍了!
他的衣服,司屿山可以穿?
他的身材和自己一样好?
其实司屿山根本穿不下的衣服,就连系扣子都是使劲吸着,拼命提着口气儿,扣子绷紧,好似随时都要被挣裂般。
“先生,这衣服好像不太合寸。”袁特助站在边上打量着,之前司屿山只是在身上套了下,好像还挺合适,若是正儿八经的套上身,就真的不行了。
“是有点紧。”
这也不怪司屿山认错,司清筱从来不做男装,但凡是做,那也只会给他量身定制,他自然下意识以为,这是给他的衣服。
司屿山又提着口气,在镜子前照了照。
“可能是刚过完年,身体有些发福,等工作忙起来,我肯定会瘦,衣服就合适了。”
袁特助站在边上,腰腹部太紧,肩膀又比较宽松,就连袖子都长了许多。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
这显然不是给您的衣服啊。
可是瞧着自家先生高兴,他也不好戳破。
“你说这是不是筱筱在暗示我需要减肥了,之前她还说我有小肚子了。”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和年轻时定然是不能比的,生活又幸福滋润,肯定有幸福肥。
袁特助笑而不语,这衣服压根就不是您的啊,怎么可能合身。
“我的确需要锻炼一下了,我听筱筱的语气,她母亲生日时,应该会把那个小伙子带给我们看一下,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野小子!”司屿山最终还是脱掉了衣服。
勒得慌!
袁特助只是笑着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了衣服。
“回京后,你记得帮我物色一下餐厅,筱筱若是不带他回家吃饭,我们就去外面用餐,不需要太高档的。”
袁特助点头。
司屿山嘴上说什么野小子,说要锻炼给他个下马威,倒没真的想为难他。
司家择婿不在乎门楣,在京城,能与司家门当户对的毕竟是少数,大抵是顾着小伙子的自尊心。
“你知道这野小子第一次给筱筱送的花是什么吗?”司屿山穿上自己的衣服,才觉得舒服些,方才那衣服硬塞进去,勒得他快喘不上气儿了。
“玫瑰?”
“是玫瑰,却是光秃秃的一枝,连个包装袋都没有,我都怀疑是他从谁家花园里偷来的花。”
司屿山嘴上嫌弃,对于即将要见女儿男朋友,还是期待又兴奋。
甚至打电话告诉了妻子,游云枝自然也很高兴,对她来说,今年最好的生日礼物不过如此。
……
原本司家为司夫人举办生日宴,大家只是在猜测,就在第二天,消息就得到了证实,因为宴会地点定在岭南,而这岭南许家的大小姐,很擅长做甜品,自己开了店,最近已经贴出通知,过些日子将不再营业。
据说司夫人宴会的甜点是她承包的。
停业日期,好巧不巧就是司夫人生日那几天。
岭南许家也不缺钱,承接这种活动,辛苦吃力,看得肯定是人情面子。
这也就从侧面证实,岭南许家会出席,许家小姐的对象,是川北的京六爷,据说京夫人的梨园戏班子可能会登台,就是说京家也会出席。
京城东南西北,各有家族,一下子聚集了三家,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河西的霍家。
司家常年不在京城,霍家身份工作原因,更是极少露面。
这四家可从未凑齐过。
听说司家已经开始发邀请函了,能到场的毕竟是少数,那都是得到司家认可,才会受邀。
这一时间,整个京圈,都以能否受邀为荣。
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弄张邀请函,司家联系不上,就只能找游家。
游鸿宪毕竟是游云枝的亲弟弟。
这让游鸿宪再度尴尬了,因为司家准备给姐姐办生日宴的事,他不比这些人知道得早。
司家显然没把他当自己人。
面对来找他牵线搭桥的这些人,他是又急又恼,却还只能笑脸相迎,推说邀请的事,是他姐夫做主。
“游总,您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你们是一家人,是您姐姐过生日,我们就是想去凑热闹,难不成你想带个人进去,司家还会拦着?”
“就是,您若是不想给这个面子,直接说就行,何必还把司先生推出来。”
“我们也不是非要去,只是您这理由真的是……”
……
游鸿宪是有苦难言,儿子的官司即将开庭,他去司家,已经吃几次闭门羹,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的亲姐姐居然还有心思办什么生日宴?
难道在她心里,侄子一辈子的事,还不如生日来得重要?
这人一旦开始走了极端,想法也会越发偏激。
他派人跟踪了司清筱很长一段时间,迟迟未动手,也是思量着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他还顾着血缘情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
现在整个京圈都在讨论司家生日宴的事,谁还在乎他儿子的死活。
“先生……”助理刚叩门进来,游鸿宪就怒瞪着他,“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许打扰我?谁来都不行?”
他以为又是谁想托关系去生日宴的。
“是少爷的律师到了,说要和您商量一下开庭的事宜。”
游鸿宪捏了捏眉心,“请他进来吧。”
案子板上钉钉,游慎明进了派出所,也都认了罪,事实证据清晰,律师能做的,可能就是打打感情牌,说他年幼丧母,导致性格偏激,可他心底清楚,没什么用。
现在能做的,还是谅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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