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尚无飞天遁地的手段,但见他足尖点地,身子像是鸿毛一样飘起,只是不多时身子下坠,此时人在半空,往下正是万丈深渊。
风声从耳边呼啸过去。
若是往下看一眼,只怕稍微有点恐高的人,都会吓得肝胆俱裂。
顾青低头看了看深渊的风景,心里却想着,这深渊远不止百丈,我变化成暴猿之身不知会不会摔死。
他心里生出不相干的念头,可足尖准确无误踩在铁索上,登时摇晃了铁索,山风虽大,那锁链动荡的声音,倒也给对面的守夜道士听见。
一个年轻的守夜道士刚从大青石后举起火把冒出头,准备看看除了什么事。
便看见顾青似一溜轻烟,到了眼前。
顾青肺生雷音,一瞬间吐出一口长气,那火把登时给灭掉。守夜道士给顾青吹的这口气迷了眼,有所不适,刚要有所回应,一股奇异的感觉荡漾心神,心生茫然。
顾青此时已经一手刀砍在他脖子背后天柱穴上,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让他晕过去。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瞬息间,剩下两名道士刚好接着举着火把出现。
顾青仍是一口气,吹灭火把,再如法炮制,使剩下两道士心神失守,用手刀砍晕两人。
他做了此事还不急着走,而是看了看三人中跟他身量最接近的一个道士的身份牌,上有名字“鹿野”。
顾青微微一笑,将他衣服扒掉换到自己身上,又简单地处理了一下面部,如此一来跟“鹿野”道士有六七分相似。
大晚上,纵使极为相熟,都不好辨认出来。
顾青凭着鹿野的身份牌,一路有惊无险经过天绝观戒备最森严的外院。期间有人要问暗语,顾青哪知道这些,只好在对方一开口时,将其打晕。
至于在观内遇见巡夜的道士,却无顾青这等眼力,黑暗中没有将顾青辨认出来。
不过天绝观虽在绝顶,却也有不少建筑。
数百年发展下来,将整个山顶推平,观内自有宫殿,虽不奢华,却也磅礴大气,里面各院弯弯绕绕甚多,饶是顾青有刚象的记忆,亦花费了一些时间方才找到天绝观的丹房。
顾青悄没声息地潜入丹房,翻箱倒柜,方才找到放置芥子须弥草的抽屉,一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难不成已经用完了?”顾青不由有些失望。
他仔细嗅了一下抽屉。
“不对,像是刚被人取走。”
他记下味道,追了出去。不多时来到一个独处的小院落,听到里面传出一个老道声音,“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还请露面,咱们好生详谈。”
顾青暗自一惊,他听出这声音是天绝观仅在枯眉道长之下的长老钟无道。
“看来我小觑了旁人,不用枯眉道长,连这钟无道都能发现我。”
既然被发现,自不必隐藏。
顾青刚想现身,突然止住脚步,“不对。”
他发现院中还有旁人。
这倒不是顾青比钟无道的本事低浅,只是他也不知道院子里本来都有谁,此前他也发现了这人的气息,第一时间还以为对方也是天绝观的高手。
既然还有别的变故,顾青于是静观其变。
他闻到芥子须弥草的味道正在屋舍里,心想等会屋舍一乱,他就动手,取了芥子须弥草便离开。
屋舍里响起一个粗糙的男声,“钟长老好眼力,我只要清心符,你把它交出来。”
钟无道道:“阁下怎么知道清心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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