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她昨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喝酒的。
空调不知道是不是开得太足了,她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脸色也在瞬间就苍白了下去。
慢慢地抬起头来,茫然而又带着乞求地看着他,眼眶很红,唇也在颤动着,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连关节都泛了白。
霍绍庭自然也将她的一切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在看到她此时那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的脸时,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盛希安直直地看着他,呼吸变得有些难。她张了张嘴,可看着他那张满是淡漠的脸,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鼻子也酸得难受。
难怪他今天会那么好心地让人帮她准备衣服和早餐,原来……这只是他摊牌前的施舍吗?
“说话。”他不是很耐心地催促起来。
盛希安身子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怕眼泪随时会掉下来,她将头微微转向一边,“我……”她吸了口气,“我现在还不知道,三……三哥,你能不能……”她咬了咬唇,心里酸涩疼痛得难受,“能不能再稍微等一下?我……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再给我一点时间,请别在这个时候抛下我。
她的话,透着卑微,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可怜。霍绍庭看着她的侧颜以及瘦削的肩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来。
他拿出烟和打火机,盯着看了看,最后没有点燃来抽,只把打火机攥在手里。
“再给你一点时间?大概是多久?”过了一小会儿,他停止转动打火机的动作,如是问出声来。嗓音依然很淡,却又似乎充斥着一点点逼迫的意味。
盛希安吸了吸鼻子,沉默了片刻后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呵!”霍绍庭突然轻嗤出声,带着丝丝嘲讽,又仿佛夹杂着某种别的情绪在里面。
盛希安心上一凛,心跳得更快了一些。
“盛希安,”他冷哼了一声,“你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盛希安不回答,只紧紧地抿着唇。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拿回盛氏?怎么着,昨天跑出去疯了一晚上,连自己要做什么都给耍忘记了?所以,现在是不想要了?”
盛希安一愣,双眸瞬间圆瞪,飞快地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诧异和震惊。
“你……”她慢慢开口,“你刚刚要给我说的打算,就是这个吗?”
霍绍庭的眉峰一扬,“不然呢?你觉得是什么?”
心里的绝望一下子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突然升腾上来的惊喜和激动,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朝上扬,“啊?不是不是,我没想别的,真的没有。”
话虽这样说,但刚刚还蓄积在眼眶里的泪,此时一下子便滚落了下来,她的脸上却扬着笑意,感激和开心都充斥在心间,让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我这个,我以为……”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霍绍庭却是懂的。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薄唇微微抿了一下,随即就有些嫌弃地开口:“你哭什么?我要的,是你的态度和决定,而不是你的眼泪,明白?”
盛希安一阵猛点头,也没去扯纸巾,只抬手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做完这些之后,她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纵然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但目光坚定,“盛氏是我妈妈的心血,就算不是为了我妈妈,我也不能让他们随意去打盛氏的主意。所以,盛氏,我要!而且,我希望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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