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君道:“你需要把握的只有羽浮子一个人,把握住他的心思你就把握住了玄阴宗。”
秦弈抬头想了好一阵子,笑叹道:“果然是你说的,无处不红尘。这从驭下之道直到门派经营,与俗世何异?”
李青君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噘嘴道:“羽浮子如果是女的就好了,我们还少了更多麻烦……”
秦弈哭笑不得:“怎么?如果是女的我还能干啥不成,那才是引发人家反抗之举吧。”
李青君斜睨他一眼:“我们秦大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难道不是虎躯一震人家就投怀送抱,为你打生打死,根本不需要强迫的?”
秦弈笑道:“这是哪来的小说看多了?”
李青君指指自己的鼻子:“南离史。”
顿了一下,又道:“裂谷妖城史,万象森罗秘史。”
秦弈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
李青君笑嘻嘻地挽着他的胳膊:“好啦不是啦,是你为我打生打死。”
秦弈左右看看,附耳道:“我只想和你在床上打生打死。”
“呸。”李青君红着脸,也左右看了一下,没人。于是又抱得更紧了点,把脑袋斜斜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一时无言,只是轻轻漫步。
秦弈恍惚间有了点校园恋爱的感觉,话说这种宗门内部某种意义上和学校也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大家的话题早已不复纯真,现实得让人觉得尖刻。
“秦弈……”李青君忽然开口,恍如梦呓:“你说,我们修行是不是错失了很多东西?”
“是。”秦弈必须承认这一点。
即使是这几年的闭关,看似一家子隐居不问世事,各种双修自得其乐,实际上认真分析起来,那都不是在过日子,只是在修行,抱有非常明确的目的。
闭关,感悟,练功,就连房事都是为了修行进益,几乎就没有单纯的为了房事过。
即使是抚琴绘画,陶冶心灵,意义都是便于修行的洗涤。
隐居生活搞得都如同996一样,做什么都是为了工作。
就像师姐的云游也不是纯粹的在旅游,不是在享受,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悟道,为了修行。
好像已经错失了世事的本意,而且很难找回来了,更别提道家提倡的无为而为,也不知道是否与真修行相悖了。
唯一感觉在过日子的时候,居然是沙雕打牌。
这么想来还是流苏更懂过日子,它醒来以后最喜欢的就是拉着清茶打牌,也许是它早已看透。
“没到时候吧。”秦弈联想起之前对所谓超脱的想法,便道:“等我们足够强了,比如乾元了,无相了,那时候便是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了吧。”
李青君叹了口气:“希望如此。至少如今静不下心,我几乎是迫不及待想去大乾,看看无仙到底什么情况了,一个小姑娘独在异乡,几乎为质,不知道过得多可怜……要为羽浮子撑腰,我还不如去为我小侄女撑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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