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Vera才停了下来,对着车窗的方向擦干眼泪。
萧琛南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撑在车窗上,没去伤Vera最后的自尊。
“你和姜语宁,你们都是圣人,自己不犯错,也不允许别人犯错,所以光芒照耀大地。”
萧琛南听完,也不恼,还和那天一样,语气很柔和:“不是想跟你讲什么道理,我和语宁,都只是不想要看到你犯错,而且越走越远,所以,即便要被你埋怨,我们也必须要及时的拉住你。”
“我们没有不允许身边的人犯错,我们只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泥足深陷。”
“因为我们知道前方有深渊……”
“Vera,你……还是原来的你吗?你快乐吗?”
Vera没说话,也答不上来。
要承认自己错了,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许多人,能鼓起勇气去伤害他人,却不愿意鼓起勇气正视自己。
很快,萧琛南将Vera送到了公寓楼下,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Vera要推门下车。
“Vera,我们分手的消息,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通知我,那时候我再公开。”
“如果我要没想好呢?”Vera反问。
“那就这样吧,低调一点也行。”
Vera控制着汹涌的眼泪,跑着回了公寓。
她明白萧琛南说的话,她懂他们两人的意思,但是直面自己,真的太难了。
她也知道,即便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姜语宁和萧琛南依旧在保护她,但是,她没办法面对自己,没办法面对自己做下的错事。
楼下,萧琛南没有离开。
楼上,Vera也没有开灯。
两人在黑暗中孤独着,熬着心。
后半夜,Vera把自己扔在了床上,想了大半宿。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进入浴室,看到自己蓬头垢面,双目赤红,她忍不住的嘲笑了一声,因为她也不认识,镜子里这个自己,究竟是谁。
她还是当初那个在国外意气风发的Vera吗?
她还是那个陪着姜语宁南征北战的Vera吗?
她还是那个……会让萧琛南心动的Vera吗?
都不是了,她只是一个,因为嫉妒心并且急于证明自己的失败者。
慢慢的,Vera重新转过身,然后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剪刀,对着化妆镜,剪断了自己乌黑的长发。
……
上午九点,光影沈以琛的办公室。
他没想到,今天第一个看到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助理,而是已经剪了头发的Vera。
“有事?”
“辞呈。”Vera把手里的信封递给沈以琛,“其实,我们的那个赌约,我没有赢过,不是我带着姜语宁,而是姜语宁带着我。”
沈以琛看着Vera递来的辞呈,忽然有些怔:“你……有什么打算?”
“出国,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去。”Vera回答,“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自暴自弃,有些事情,我已经想明白了,留在这,我只会作茧自缚,还不如换个环境,或许,还能够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这时候,沈以琛看着Vera,仔细的打量她的眼睛,这才发现,当初那个神情纯粹的Vera,似乎又回来了。
所以,他朝着Vera伸出了手:“恭喜你,也顺便,期待一下合作机会。”
“当然。”
“什么时候走?”
“今天中午的航班。”Vera放松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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