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坐片刻,两人告辞回房。夏梨落这才将景王的要求说了。
景玹皱着眉说道:“此事肯定不能做,况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夏梨落知道他要再去北冥山,犹豫道:“我若不进宫只怕也不行吧,这样会引起他的怀疑。”
景玹却仿佛有些等不及了,想要孤注一掷。
“他现在的注意力不会在我们身上,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机会。”
夏梨落被他说动了,她不想离开他,那么危险的地方,她越发不能让他独行。至于景王的命令,一边去吧。
时间紧迫,距月圆之月还有二十天左右,两人商量好之后立刻就动身了。
躲开京城这片战乱之地,夏梨落觉得心情也轻松许多。
“子珺,你说这天若是换了,你岂不是成了太子?那我又成了太子妃了?”
她难得开起玩笑,眉眼也笑弯了,似乎觉得这个笑话很好笑。
赶了大半天的路,队伍在山坡上休憩,她就坐在景玹身边,仰着头看他。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打趣道:“你和太子妃这身份很有缘啊。”
“说起来对你很有利啊,将来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那可是天下人都想要的东西啊,”夏梨落将头靠在他手臂上,低声问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
景玹神色微敛,清冷的目光投向远方,想起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虽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却想过要建造自己的帝国,所以才会培养一批暗卫,组建自己的情报网。
他不在乎朝廷的职位,一心沉浸再自己的事业中,以至于在他人眼里,他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
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一切就没了那么浓厚的兴趣?排在第一位的不是这些势力的扩张和权利的争夺,而是她!
夏梨落见他半晌没说话,抬起头看他。诧异道:“该不会你很早就想过要干大事吧?”
景玹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不过,他确实和我提过这件事,而我……”
“你当然不能反对,我知道。”夏梨落抢着说,又煞有介事地替他辩解,“你一定很为难,自己的父亲竟然想谋逆。可你又不能揭穿他,还要帮他掩护,一定很让你为难吧?”
景玹勾着唇角,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并不为难,只是不那么上心罢了。后来,和你在一起后,就对那件事更加没了兴趣。”
“其实……”夏梨落闪动着耀眼的凤眸,似有几分热切,“你若想要,我愿意帮你。”
景玹一愣,笑着说:“你愿意我坐那个位置?”
这下轮到夏梨落怔住,想了一下,嘟着嘴说:“我可不愿意,你若坐了那个位置,后宫就会有许多女人。就算你不想要,也会有人塞给你,那我怎么办?”
“这不就结了,你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去做?”他说着将她一把拉起,正色道,“还是赶路吧,这比较重要。”
其实夏梨落还想问他,若他真的坐了那个位置,会不会为了她虚置后宫?
虽说他明说了不感兴趣,不会去争那个位置,可是女人有时候就是喜欢钻牛角尖,总喜欢设想一些不太现实的事件。
但她也只是想想罢了,看着景玹快速上马,神情专注地望着前方,她也就将这些有的没的放下。
夜晚,一队人没有赶到县城,只能找个小村子落脚。
这里离北冥山还有一天的路程,山上林木渐渐稀少,成了一丛丛灌木。小村子就在山坳里,靠着门前一点贫瘠的土地播种过日子,村民生活贫困。不过他们对待外面来的人倒是热情,村长腾出了一间屋子给夏梨落,又宰了只自家养的鸡待客。
景玹示意了一下,追风便掏出两块碎银给他,说了声叨扰了。
村长是个花白胡子的老汉,吧嗒着一支长烟,见状脸色一沉,用烟杆将银子挡了回去。
“不过是借个地给你们落脚,你们要这么客气,那可是看不起我乌罕。”
“老头子说的对,我们这村子难得有客人来,既然来了,那就是缘分,招待你们是我们的荣幸。”村长的婆姨穿着粗布襦裙,给他们端上一大盘荞麦面做成的粑粑。
夏梨落也不是个讲客气的人,笑着说:“既然乌罕老爹和野利贺大婶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夜里,暗卫们都守在屋外,野利贺大婶给景玹和夏梨落安排了一间屋子,换了新的床单和被褥。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
走到门口,把门掩上时,实在忍不住提醒道:“这两日村子里有些异响,你们夜里若是听见了也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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