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叹息一声,道:“你那日不是请我帮忙送些东西?我送到了。”
“啊!”白笛低呼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蓝漓笑了笑也未多说,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便离开了,只是她越是这样,白笛越是不好意思,只等的蓝漓离开之后,才挫败的捂住了脸,自己这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蓝烁收到东西之后到底怎么想的,那日之后自己高烧,好些事情记得不清楚了……
她现在忽然有些迫切的想要见蓝烁一面。
可是,这样不顾及自己女儿家身份的便去见他,会不会有点不矜持?
上次,自己钻那……狗洞进去找他,鼓足勇气给了他那东珠的发钗,他却冷漠疏离的没有收,这次收了,又是什么意思……
白笛的脑袋之中一团浆糊,她记得那日,自己在德善堂治疗手臂的时候发疯了一样的推他赶他他都不走,到底是为了道义责任,还是怕牵连蓝家?之后到了蓝府双桂街的宅邸,他们似乎又说了什么,但那些事情已经很模糊,她实在想不起,只隐约记得他好像抱了她,还……
白笛咬住下唇,脸色红晕,还亲了她。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烧糊涂了做了梦。
“公主……”刘嬷嬷站在边上,低声唤了一声。
“啊!”白笛回过神,道:“怎么了,嬷嬷?”
刘嬷嬷叹息一声,道:“您若是想出宫……咱们便出去走一趟也就是了……”总好过在这里自己揣摩不是?她到底也是过来人了,瞧着那蓝大人对自家公主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啊……”白笛又是一声轻呼,默了半晌,才道:“这样好吗?”
刘嬷嬷打趣,“只是出宫一趟,有什么不好的?何况太傅大人知道公主身子不适,必定很是担心,公主此去让太傅大人看了也好安心啊。”
白笛滞了滞,尴尬的不得了,她说的是出宫见蓝烁,而刘嬷嬷却说的是——忽然之间,她听到了刘嬷嬷无奈的低笑,白笛一抬头,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取笑了,顿时脸色越发的红了。
刘嬷嬷到底照顾自己这么多年,自己这点心思哪能瞒得住她?却还故意——
白笛恼道:“好了,我不出去了。”
刘嬷嬷立时止住笑声,“别闹了,还是出去一趟吧,一来是为公主自己的生气,二来,老奴方才虽是打趣的说,却也是实话,太傅大人必定十分担心公主的身子。”
白笛顿了顿,“也好。”心中想着马上便能见到蓝烁了,嘴上却是道:“那便去看看爷爷吧。”
刘嬷嬷会心一笑,“好。”
……
离了宫,白笛第一时间还是去了赵太傅府上。
赵太傅年岁大了,上次的风寒还没好利索,免不得拖拉了一段时间,还好平素身子便不错,才没出什么大的问题,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段日子担心白笛手臂伤势等等,免不得心中焦急,如今见白笛一切安好,顿时也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你这丫头,这手臂瞧着也是没好利索,不在宫中好好休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担心外公身子,再加上宫中待的也是闷,便出来了,我这伤和风寒,一直是华阳王妃亲自调理的,您知道她的医术在京中的风评,我没事,外公不必担心。”
“嗯。”赵太傅点了点头,“王妃的医术的确极好,外公这身子,也是王妃瞧过开的方子。”他话到这儿,忽然顿了顿,慢慢道:“王妃的医术是众所周知的,但这京城之中,达官显贵众多,能让王妃亲自看诊的,前前后后也便这么几位,都是数的出来的。”
白笛点点头,道:“的确,前面的老肃亲王爷,后面的沁阳王,再就是最近的北狄明姑娘……”
“他们那些人的病,要么是顽疾,要么是要命,倒是咱们二人,只不过小小风寒,倒能劳动华阳王妃帮忙看,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白笛微微抿唇,知道外公这是有话要与她说了。
赵太傅慢慢笑道:“华阳王妃虽非势力之人,但却有几分孤高,老夫想,若非是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咱们赵家这一摊子事情,她未必会关心才是。”赵家想方设法婉拒和梅家的联姻,其实已经是得罪了太后,多数人避之不及,按照蓝漓以前那种明哲保身的行事方法,若非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岂会关心他们?
白笛的头垂的有些低。
赵太傅瞧着她,沉吟了好一阵子,才道:“小笛,你与外公说,你真的想去和亲?”
白笛用力的摇头,和亲?当真也只是当时被吓到,昏了头了。
赵太傅沉默了下去,就算是白笛真的想,他又怎么舍得,总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些事情的,而且……
“祖父还有件事情想问你。”
白笛垂着头,道:“祖父您说便是。”
赵太傅道:“上元那晚,你是去了蓝府。”
白笛面色微变,抬眸看着赵太傅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虽镇定,但眼眸之中却闪过几抹仓皇,虽快,却逃不过赵太傅的眼睛。
“我……”对着外公平静之中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白笛觉得自己无处可藏,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赵太傅道:“是不是?”
白笛不知他问的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但似乎……自己当时都是在蓝府的,到底也是未出闺阁的女儿家,却在别人家中过了夜,这……
她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良久,赵太傅长叹一声,“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白笛脸色一红,“祖父您说什么?我——我——我不过是——”
“不过什么?”赵太傅不客气的道:“不过是有事找那蓝烁去说?有事至于钻狗洞,至于爬墙到别人后院?闪了腰断了胳膊?有这样说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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