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风平浪静。
说好的采买,本是为了避着梅映雪,如今却似成了游山玩水,船只出了淮山之后,又陆续去了附近的一些名胜古迹,二十天了,还没到原定的目的地。
蓝漓知道,水伯承一是的确想让他们娘俩散散心,二来还为蓝漓悄无声息就“死了”一事心里气她,蓝漓理亏在前,又久未游玩,也是没什么二话,更何况,水伯承自从腿废了之后从未出过门,更遑论是去那人多热闹的地方,蓝漓作为医者,自然也希望他多走动,放下心里的芥蒂,对腿部的恢复也极有益处。
蓝漓立在甲板上极目远眺,看向不远处隐约可见的码头。
彩云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这江面上的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吹得久了可不行。”
“嗯。”蓝漓回眸:“家轩呢?”
“和承少爷下了会儿棋,累了,已经睡了。”彩云也看到了那码头,“那里应该是肃新郡吧?据说这里的皮影戏极是有名,我们要靠岸去看看吗?”
“你想看便靠岸吧,我随意。”蓝漓说罢,转身入了船舱。
彩云皱了皱鼻子,既然随意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蓝漓来到了水伯承的仓房,水伯承正在画船只草图。
“你的气可消了么?”
水伯承手指微微一顿,放下笔,“什么气?”
这意思还气着?蓝漓有些无奈,道:“我帮你看看你的腿伤吧。”
水伯承看了蓝漓好半晌。
蓝漓又道:“我知道诈死托生那件事情冒险了些,你气我便气我,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才是。”
“你还知道。”水伯承冷哼一声。
蓝漓却是心中一松,能在明面上说,至少证明没有一开始那样生气了,“当时也是没办法。”
水伯承知道蓝漓不愿多说那些事情,伸出了手,“不是说要看腿伤?”
蓝漓笑着上前,探了探脉搏,纤细的眉儿挑了挑,又弯下身子去检查他腿部的肌肉。
她倾下身子,颊边的发丝也顺势滑落耳畔,水伯承的手动了一下,他却强迫自己忍住了要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的冲动,不,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不能这样浪费,她深知蓝漓对男女之事的态度,他不能现在就吓跑她,而且,他的腿……
忽然,水伯承面色一僵,震惊无比的看向蓝漓,“你——”
“是不是有知觉?”蓝漓露出一个笑容,手指压了压另外一个穴位。
水伯承面色又是一变,像是不可置信,惊喜来的太快他甚至无法反应,“这……怎么……”他以为他的腿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康复的可能了。
“恢复的不错。”蓝漓帮他放下裤管站起身来,“上次离开的时候已经有所恢复,只是怕你空欢喜才没说,好在你还算是个听话的病人,药和针灸一直没断过。”
水伯承已经无法反应,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腿,好半晌,水伯承抬眸看向蓝漓,那眸中神色热切激动,冲动的握住了蓝漓的手腕,蓝漓只以为他是太高兴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早帮你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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