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少年修士眉眼淡然,黄内侍心神震荡,眼中的惊惧之色浓得如水,几乎要流溢出来。
三只大乘兽心思简单,不明白送灵石的那位为什么突然神容骤变,不就是帮清点资源,这不是大好事?
燕行的脸也僵了,他敢赌上人格,少年说得清点应该就是临行前小萝莉交待他的那种潜意思!
内监目露惊恐,少年无比淡定地掀了掀眼皮:“正如你所想。放心,本君没碰辛合国的民脂民膏,没去国库帮查帐。”
此刻,少年修士有多淡定,黄内侍就有多震惊,他连连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稳住,声音干涩:“真君,国君私库的法阵,据说是凡仙亲手所设。”
“那又如何?本君也不差啊,半步凡仙,何况本君也是炼器师,炼器师本身就是最强阵法师,几个法阵而已,本君看两眼就知用得是什么阵。”
白衣少年犹觉还不够打击人,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辛合国的国主私库,防御阵的阵盘和设阵的阵脚之符宝,等级最高的才是天品,连一件仙品阶的防御阵盘或符宝都没有。
那么简单的防御阵,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普通修行者,遇上精通法阵的炼器师阵法师或符道大师,轻而易举就能解开,如果是暴力破阵也就三两息的功夫。
其实,你没必要惊惧呀,比起本君昨儿在早朝殿内看了一场比鸭子还吵的朝议,昨晚在辛昏君寝宫大殿睡了一宿的事儿来,去国君的书房散步真不算大事。”
“真君,求别说了1黄内侍心态都快崩了。
他不是阵法师也不是炼器师或符道大师,但辛氏皇族有不少修士一直在研究阵、符、器各道,莫说解开国君私库的法阵了,连法阵入口在哪都没找着。
少年修士的话如果被辛氏皇族的修士们听到了,估计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最可怕的是少年修士竟然去听了朝议,还在国君寝宫呆了一宿,而皇宫里的诸多大乘,连同他,竟无人一察觉!
就凭少年修士擅长隐匿的本事,他若想杀国君或皇族中的谁,简直易如反掌。
黄内监觉得皇族大乘和国君若知晓少年修士在皇宫来去自如,从此后肯定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少年唰地打合了一下折扇,慢吞吞地飘起来,在内侍面前来回踱步玩儿:“哎呀呀,你这心态实在太弱了!
但凡本君再多说点什么,比如说辛昏君寝宫的说皇宫里那张乌金大榻不错,又比如说你家收藏的那块雕旭日东升花纹的绿灵玉屏风不错……
呃,得了,本君不说了,再说下去你可能会晕过去。”
黄内侍在少年国君寝殿中的乌金榻是心中虽然震惊,还能稳住,当少年修士说到他家族中的那块绿灵玉屏风,惊得两腿一软栽坐在地。
少年大乘终于善心大发,不再说秘密,他才心颤颤地抬手抹了把汗:“谢真君口下留情1再说下去,他可能真得会晕!
少年站在内侍面前,目光清淡:“行不改名,本君道号长生,辛昏君若有不满,让他尽管冲本君来。
对了,本君有要事急着去大荒十八洲,时间很赶,辛昏君和辛氏皇族想找本君拼命,让他们快点,如不能在一个月内追上本君,那他们惟有认命。”
黄内侍的一张脸变幻了一下,卑微地回话:“国主和辛氏皇族大乘想必也明白真君手下留情的仁心,会说私库里的物品就当是孝敬真君的薄礼。”
“你倒是会说话。”白袍少年展颜轻笑:“既然如此,本君也送你一句良言,你让家族后辈搬家时将那些来历不正的东西舍弃了吧,似那块绿灵玉屏风来路不正,晦气。”
“谢真君1黄内侍脸色煞白,伏身行谢礼。
“起罢。”少年声音淡漠:“昨日傍晚,本君发了传讯给长生树守护者,小仙子说了一件事,她说你们回宫的第一日,皇宫即多了不少冤魂。
仙子还说辛氏那些老糊涂虫,以前该出手时不出手,该杀的人不杀,导致辛合国的国运短了一大截,现在倒抖起威风来,将不该杀的人杀了,生生又令辛合残存的国运折了一半,真不知那些老糊涂虫的脑子长着有什么用。
此事,你要不要说给辛氏大乘修士们听由你,这次是真没其他事了,你也赶早回去复命。”
“是1黄内侍应了一句,自己爬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向少年大乘行了一礼,转身从灵舟防御结界上开启的一道门离开。
他踏出灵舟,再向宁郡方向行了拜谢大礼,再放出自己的飞行器,驾着飞行器向着皇城狂奔。
长耳熊打开灵舟防御阵结界送走了来人,正想让防御结界恢复时见白袍少年朝外走,忙关闭了灵舟的全部防御阵。
白袍少年凌空而站,抬手将一叶灵舟放出。
灵舟通体是烟灰色,朴质无华。
长耳熊将自己的灵舟缩小到一丈来长,将船移至白袍少年的灵舟的船头,占据了小小的一块地方。
白袍少年抬脚踏入自己的灵舟中,对着长耳熊笑:“这么机灵,难怪小仙子说小熊你是熊族中最聪明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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