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七窍流血,太子妃金簪刺心,种种诡异令太医们不敢深思,硬着头皮全力施救。
东宫的灯火彻夜未熄,同时彻夜难眠的还有太后与昌庆帝。
“母后,您回去歇着吧,朕在这里等着。”
太后一瞬间仿佛老了十来岁,迟缓摇了摇头:“不,哀家也在这里等着。”
门吱呀而开,在这寂静而又凝重的气氛里,显得格外刺耳。
昌庆帝从椅子上跳起来:“太子怎么样?”
为首的太医几乎是哽咽着回答:“陛下,太子殿下有气息了。”
昌庆帝跌坐回椅子,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那就好,那就好。”
缓了片刻,他又问:“太子妃呢?”
“太子妃——”太医犹豫一下,才道,“金簪刺入太子妃的心口,好在刺偏了半寸,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天意了。”
“好了,进去照顾太子与太子妃吧。”昌庆帝摆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
“陛下,上朝一事——”朱洪喜在一旁小心提醒道。
昌庆帝睁开眼:“就说朕身体微恙,今日不早朝了。太子的事不得传出去半个字,谁若管不住自己的嘴,朕诛他九族!”
朱洪喜心中一凛:“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天渐渐亮了,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投进去时,程澈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熟悉的家居摆设,只有帏帐换了颜色,一群人围上来:“殿下,您终于醒了!”
瞬间的茫然被掩去,程澈猛然坐了起来:“太子妃呢?”
众人面面相觑。
一人硬着头皮道:“太子妃照顾您太累了,去歇着了。”
程澈定定盯着回话的人,那人不由移开了目光。
“说,太子妃到底怎么了?”他说着就翻身下床,忽然发现身体比往日还要轻盈,就好像跟随多年的顽疾一下子痊愈了。
而这种发现,更令他心头不安。
“殿下,您不能下床走动啊,要好生养着——”
程澈一把推开碍事的人,只着雪白中衣大步往外走。
房门猛然被推开,含蓄的冬阳照进来,明明是舒适的,他却只感到刺骨的冷。
“璟儿,你怎么出来了?”听到动静的昌庆帝从花厅走出来。
“父皇,儿臣想去看看太子妃。您能不能告诉儿,她在何处?”
昌庆帝就站在不远处,把程澈面上表情看个清清楚楚,他头一次发觉,原来那个无所不能的优秀儿子,眼中也是会流露出寻常人的脆弱与无助的。
这样的眼神,让他只能把满腹疑问尽数压下去,吩咐一侧的内侍道:“带太子过去。”
安置程微的房间其实就在隔壁,程澈推门而入,里面众太医纷纷侧目,见是太子,一个个颇为诧异。
程澈立在那里,一时竟不敢上前:“太子妃——”
只吐出三个字,就好似心头压了巨石,几乎喘不过气来。
众太医见此,更不敢言语。
程澈闭了闭眼,一步步上前,终于来到程微床前。
床榻上的人雪衣乌发,双目紧闭,一张脸比纸还要惨白。
“太子妃怎么了?”程澈伸出手,颤抖着抚上那张惨白的脸。
“说,太子妃到底怎么了!”
一贯温润如玉的太子猛然厉喝,骇得众太医腿一软,一人大着胆子道:“回禀殿下,太子妃……被金簪刺入了心口——”
程澈身子一晃,抓住床栏深吸一口气:“还有没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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