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嗯……嘻嗯……”落落悦耳的笑声,宛如春风拂面,听起来额外令人感到愉悦,尤其是正在拉着小家伙抓着木摇铃的小手、带她做简单的手臂运动的杨言,也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这小可爱,白天都好好的呀,怎么晚上这么不听话呢?”杨言俯下头,又是宠溺,又是心疼地用额头轻轻地顶着落落的额头,轻声埋怨了一句。
落落听不出爸爸语气里的小小埋怨,她还以为爸爸是在跟她玩耍,大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小手高高抬起,抓了抓爸爸长了一层胡子茬的下巴,粗糙的感觉引得她还欣喜地咧着没有牙齿的小嘴,“嘎嘎”地大笑起来。
不怪杨言埋怨,他这几天过得真的很煎熬!
落落一到晚上就啼哭不止的情况,一直不见好转。
杨言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带她去公园散心,可是晚上去公园,缤纷炫目的灯景、多姿多彩的花海,不仅没有让落落止住啼哭,反而落落的哭个不停一直在惊扰着其他市民,让杨言感到很不好意思……
甚至就算杨言拿着中医医师开的定惊安神、补气养心的药方给落落抓了药,白天的时候熬开、加了冰糖连哄带骗让她喝下一点也不济于事,到了晚上,该哭还是要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杨言担心的落落啼哭不止会导致的身体虚弱、喉咙受损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而且最神奇的是,小姑娘食量不减反增,杨言统计一下,每天落落喝的牛奶比以前多了0.5倍,此外,她不但嗓子没坏,每天晚上还能哭得跟高音歌唱家一样,高亢嘹亮、中气十足。
这就不可避免地给杨言带来了许多除了担心落落身体以外的麻烦……
杨言为了照顾落落,一到晚上就只能抱着她,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上次的工作就没有做好,后来公司找人给杨言补窟窿,质量又上不去,直接耽误了谢梓芸师姐要投标的项目,让公司亏了前期准备投入的一大笔资金……向来比较温和的谢师姐都气得打电话过来责骂了杨言一顿……
虽然谢师姐知道杨言的难处,后来松了语气,再给杨言一次机会,可是杨言真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最让杨言烦恼的,还是落落的哭声,隔壁的、上下楼层的邻居,晚上都不知道敲了他多少次门,杨言现在都不好意思面对范珺芫和卢红霞两位小姐姐气急败坏的眼神了!
还好,落落至少在白天时候是不哭的,杨言还有喘息的空间。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
“落落啊,你晚上也跟白天一样乖乖的,好不好?爸爸在你的身边,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你说是不是呀?”杨言轻轻地拉起落落小小的手,任她将自己的食指攥在小手心里,笑着,轻柔地说道。
现在还只是下午,羊城的秋阳似火,透过树荫照得屋子暖洋洋的,可杨言已经在担心夜晚的到来了。
“咚咚咚……”杨言正跟落落玩,逗她开心,忽然间,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敲响了。
“谁啊?”杨言不会把落落一个人留在床上,他喊了一声,便先将落落抱起来,才起身走向门口。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位六七十岁年纪、看上去身体很硬朗的老奶奶,她虽然脸上满布皱纹,但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杨言愣了一下,连忙打招呼:“康奶奶,您怎么来了?”
这个康奶奶的全名叫康秋莲,是这栋筒子楼的房东,从上任租客手上接过房子后,杨言也是跟她重新签订的房屋租赁合同。
隐约想到对方来意的杨言不敢怠慢,把她让了进来,还一只手抱着落落,一只手腾出来给对方搬椅子、倒水喝,忙完这些,他才将落落放回到婴儿床上。
康秋莲很安然地接受了杨言的殷勤,她一边端着纸杯,一边目光闪烁地看着杨言的背影,以及略显古怪地看了看他抱到婴儿床上的那个女婴。
“小杨,你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康秋莲用她苍老却如同唱戏一般抑扬顿挫地语调跟杨言说道,但话说了半截戛然而止,只留下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杨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语调积极地说道:“知道的,康奶奶您也是为我们租户操心。”
“这的确是,你们小年轻工作不容易,在我这里租房子住,我用个时髦的词,那就是我是在提供服务!”康秋莲抬起皱纹很深的右手,很有节奏地轻轻挥舞着说道,“但你们如果住得不高兴,这就是我们房东做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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