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囊,马车已经等在了聚贤阁之外。
润夜和金元景也不避嫌,直接过来为朱红玉送行。
朱红玉化了妆,不是浓妆,略施粉黛而已。
她背着重重的行囊看着这两个人,心中充满了不舍,太多话说不出口。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眼中尽是留恋。
“红玉,走了以后,别忘了来信。”金元景开心的看着朱红玉,为她一举得到刘臣字的信任而感到开心。
但是润夜感觉到不安,他觉得朱红玉一定有什么事儿是瞒着他,否则她这样的人是不会皈依,更不会被传法的。
在润夜的眼中,自有千言万语想要讲,但是他没有说,一切都是猜测,他不好让朱红玉为难。
“润道长。”朱红玉带着笑意走到他的面前,出乎意料,在众人的面前她没有叫润夜掌教。
润夜点了点头,快速的躲闪开自己的目光。
朱红玉觉得无所谓,毕竟润夜就是这样一个性格,随即她开怀温柔一笑。
“世间事情就是这样神奇,无意之中碰见,无意之中开始一段缘分,无意之中这缘分……消弭。自此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朱红玉轻笑一声儿,迅速等上马车。
润夜回味着这句话,突然间醒悟!
他想叫住朱红玉,谁知道朱红玉已经登上了马车,马上要走。
他一个掌教,不能在所有的人面前对着女人说“停下”或者喊出名字吧。
就这样,他看着坐着朱红玉的马车缓缓离开,一骑绝尘……他多么想让那马车停下!赶紧停下!
可是马车就是不随他的愿望,一直朝着庙外走去。
润夜只能看着马车离去,而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绝望吗,这种感觉确实绝望。
过了不知道多久,金元景在润夜的身边咳嗽着提醒润夜,让他不要再用那热切的眼神追着朱红玉而去。
润夜赶紧收回来自己的眼神,他并不希望自己连累朱红玉什么。
“走吧,走吧。”金元景叫着润夜的名字,还拉扯着他的衣袖,让润夜走。
可是润夜就是不愿意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金元景真的有点着急了,他知道这样不是事儿。
“润夜!赶紧走了!”
此时的金元景已经没有了什么尊卑的观念,更没有什么润夜是掌教,他是住持这样顾虑了。
润夜在金元景的呵斥之下,转过头来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你喊我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朱红玉再也不会回来了?”
金元景听了润夜这话直蹙眉,道:“什么朱红玉会回来不会回来的,不要说这些傻话。她只是和刘臣字出去了,等传完法就回来了。你这样看着她,她还怎么来?”
润夜叹气着摇了摇头,他终究意识到金元景和朱红玉之间并没有那一点灵犀,甚至朱红玉要走他都没有看出来。
可是朱红玉再也不会知道了……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天尊不负卿。”
润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
金元景听到这句话,随着风传入他的耳朵的时候,令他一阵颤粟。
他警惕的看着众人,发现大家都没有什么异样,这下他才安了心。
两个人弯弯绕绕的终于走到了夜朱阁,此时金色的匾额上面写的“夜朱”两个字带着十足十的讽刺的意味。
润夜站在匾额下面,鼻子一酸。
而金元景只是觉得润夜有点过于敏感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润夜,你也是个老大不小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润夜摇了摇头,也不回应他的话语,金源是第一次见润夜如此失意,本身还想说好多话,但是硬生生的被塞回了肚子里面。
“润夜,这个……朱红玉啊,她就是跟着师父去传法。你想想,若是刘臣字对她不轨,朱红玉回不来他还能回来吗?要知道,咱们朝云观是礼敬圊头,但是在外面他就是一个收大粪的,人人避之不及。这样的人他敢离开朝云观吗?他都这个岁数了,还敢一走了之吗?所以啊润夜,你真的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朱红玉多大的孩子了,刘臣字又是多年的修行,能有什么问题呢?”
每一句话,金元景都说的在理。
每一种可能性金元景也都说到了。
总归是一点,朱红玉不可能被刘臣字看管有所损失,而且刘臣字是一个戒律精严的老修行。
如此,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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