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有些讶异,杜岳萧这样说怎么感觉怪怪的。
“杜老板,今天不是来喝茶的吗?是西域的茶吗?”
“是。”
杜岳萧脱了鞋,走到小桌前,将银杯子翻了过来。朱红玉和琥珀坐到桌子前。
只见杜岳萧拿着长把壶,往银杯中倒出茶水来。
只是这茶水是奶白色的,闻着也有奶香味。
“这是……”朱红玉想应该是奶茶,可是她将话堵在嘴边,不说出口。
“奶茶,是用牛奶熬茶,一般都是红茶。”
朱红玉见奶茶还冒着热气,很是奇怪。
“怎么这茶壶里的茶还是热的?”
“我嘱咐家里的婢女,每日换两次。没有客人时我也要喝。”
朱红玉暗道怪不得杜岳萧皮肤那么好,天天喝奶茶,还开着中药铺。不时给自己调理一下,真是比什么都强。
琥珀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她看着杜岳萧,眼中满是倾慕。
“真好喝。”
“好喝吧,在我们碎叶城,也是小孩喜欢喝,老人不爱喝。”
杜岳萧看着琥珀,更像是看着孩子的眼神。
朱红玉抿唇一笑,也喝了一口,牛奶的味道不是很冲,茶叶的味道也还尚可。对于第一次喝这种玩意的人,估计很是新奇吧。
“我妹妹就是喜欢这些新奇玩意,杜老板要是有什么好玩的,可一定要想着她。”
“一定。”杜岳萧转头看向朱红玉,眼神很是复杂。
朱红玉低着头,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是装怂还是沉默。
“我杜岳萧和你们中原人不同,说话直来直往的。”
朱红玉接了话,道:“无碍,这样说话让人喜欢,若是都是中原儒教的那套,实在是太腻了。也让人觉得厌倦的很。”
杜岳萧笑了,问道:“你竟然这样想?”
“我们姐妹自家里失火,就借住在三官庙里。可我弟弟见我与润道长接触甚密,便说女子收针最为紧要,可是……”
朱红玉把玩着杜岳萧的茶杯,又是连连叹息。
“可是话又说话来,我妹妹今年十二岁,弟弟十一岁,若是我不挣钱,他们可怎么活。都是这儒教害人,女子为何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杜岳萧为朱红玉又斟了一杯茶,心中多是觉得有趣,他平生所见的女子众多,也已经有了妾室,可是如此说法还是第一人。
“有趣,你的见识可真不一般。不过我有个问题。”
朱红玉想来自己应该没有说漏什么东西,问道:“您想问什么?”
“这医者,五六年算是初学,十几年算是学成。越学越有经验,看病则更准确。写出一个均能用的方子来,难上加难。一般有家学的医者更好,可是你年纪轻轻,看出身也不像是个世代从医的。为何这般厉害?”
“怎么,杜老板是信不过我坐诊了?还是心疼新的三成股份呢?”
杜岳萧忙摆手,道:“你这丫头,怎么想的这样狭隘。我只是问问,好奇而已。”
朱红玉知道,自己是一个农门出来的丫头片子,能医且出方子这种事,说出去谁也不会信,这杜岳萧是学医的,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奥妙。
“我能医人,自有其中的缘由,可是现在不便说。”
“不便说?”
“只是一段神神道道的奇遇而已,不听也罢。”
杜岳萧知道了,朱红玉是想说她进山或者做梦遇到了高人,传授医术。虽然说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尤其是医术与方术相关,自古以来得仙人传授的事也不少。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朱红玉有些为难,摇了摇头。而琥珀听着二人说话,云里雾里的,不甚明白。
杜岳萧还想问什么,此时门外走来一个婢女,捧着着点心匣子,放在矮桌上。
这侍女姿色上乘,笑起来更是个如花美眷,就算是光看着这个姑娘的脸,也愿意多吃两碗饭。
杜岳萧还真是会享受。
“这是我家那边的玛仁糖。”
朱红玉拾起一块,脱口而出:“切糕?”
杜岳萧顿了一下,问道:“切糕是什么意思?是你们农家做的一种糕点吗?”
朱红玉赶紧摇头,这玩意儿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见过卖,可是实在是不敢买。
琥珀倒是什么都不管,抓起来一块放入口中。
“哇,姐姐,这个好好吃!甜甜的,都是果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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