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之前吃掉的那半只老鼠的。
烬接过,却没铺在地上,而是取过叶萦的老鼠骨刀,切下鼠皮最平整干净的一部分,又掰下一根老鼠指甲尖当针,老鼠筋当线,缝制起来。
“你在干什么?”叶萦好奇地问。
烬看着她微微一笑:“我会做的事情可多了。”
鼠针鼠线在他手中翻飞,很快,那块平整的老鼠皮就被缝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囊。他用叶萦的老鼠骨刀从小洞里挖了一点沾水的泥土出来,把水挤进水囊里头,重复了好几次,直到水囊被装得半满。
“手伸出来。”他对叶萦说。
“我不喝了。”叶萦知道如今水源的珍贵。
烬却一把抓过她的手,把水倒在她脏污的手上:“洗洗,免得染病。”
她一怔,心中忽然升起一阵酸涩的感动,冰凉的水倒在她手上,她很快地缩回手去,生怕浪费了水,但他已经倒完了。
“你别这么浪费,”感动归感动,她却说,“什么染病不染病的,你没听阿康说吗?都是运气,根本没规律的。在这里生活的人每个都会染……”
“你不行。”他说。
她看着他。
“你不行。”他固执地说。
她忽然就没了声音。和他争论这些干什么呢?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
就像她也不愿意他染上矿病似的,但……或许就在不久的某一天,他们就不得不双双面对现实。
“衣服脱了我看看。”她对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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