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
所以说,这个女人永远都是那么煞风景,楚璃听到了自己捏碎骨头的声音。
“你把马给杀了?”杨北峰好不容易才没笑不出声,语调有些别味。
楚璃无奈地勾了勾嘴,对杨北峰点了点头,又对表情奇怪的慕尘然说道:“这两人,弄醒吧。”
慕尘然心里闷得慌,微微点头。
然后楚璃又对呆若木鸡的董媛惠说了句:“多谢。”就走向了他们的马车,去换衣服,顺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瑾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也对董媛惠甜甜一笑:“谢谢你救我,董小姐。”
董媛惠笑得勉强,她还没有从刚才楚璃的冰冻千尺之中走出来:“不,不用谢。”
“哇。”那边婴儿吃不到奶,饿得又是一阵大哭,引起了这边几人的注意力。
云瑾见楚璃从都到脚都换了生干净的衣服,连忙跑了过去:“他们都是什么人?”
这时,慕尘然也直接命人用水扑醒了白月婵主仆,白月婵好像受了点伤,倒在地上起不来,白碧灵哭哭啼啼地爬去扶她。
慕尘然看都不看,走到了暴徒跟前,厉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道路两旁有一大片芦苇荡,也许是之前大家都被云瑾说的治水办法所吸引,没有注意到芦苇荡中还藏着人。这七八个蓬头垢面的人见白月婵香车宝马十分富贵,才动了抢东西的心思。
现在被这么多侍卫压着,慕尘然又人高马大的,嗓门大,这么一吼,险些将那妇人吓晕。
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也是他们之中唯一会些拳脚功的人,代头开了口。
“我们……我们是逃荒至此的难民,本想着家乡遭了天灾活不下去了,便到这富庶之地来讨口饭吃。谁知道一路上所到之处也都是民不聊生,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啃树皮,挖野菜裹腹。可是大人受得住,孩子受不了,这娃一岁都没到,瘦得只剩一副架子骨了。”汉子抹了把泪,又道:“实在是受不住了,看到各位爷锦衣华服,怕再这样下去这娃都熬不过今夜,这才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各位大爷小姐行行好,我们不想伤人的,我们就想抢点东西吃,求各位大爷小姐饶命啊。”
说着,其他人也都低低地抽泣起来。
楚璃抿着嘴不做声,只是将云瑾护在了身后。
南宫珉看着跪都没力气跪的一群人,手一挥,侍卫们收起了兵器。
“听你的口音像是读书人,你们是哪儿人?”
汉子道:“小人家住落云县,在乡里,是个秀才。”
“怪不得。”南宫珉道。
慕尘然:“落云县是今年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县,怎么,当地衙门没有拨款救灾么?”
那汉子听了这话脏兮兮的脸上便露出了几分愤懑之色:“朝廷的那些救灾物资全都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分到我们百姓头上就是碗清汤寡水的米汤。即使这样,也不过是每天施粥半天,根本是杯水车薪,做个样子,三日就停了施粥。官府,哪会管我们百姓死活?”
“不可能。”南宫珉叫道,“今年父……朝廷明明拨了百万两银子用于赈灾济贫,我记得济州分得最多,落云县是济州下面的大县,怎么可能没有赈灾款项。”
汉子苦笑:“这位爷,小人方才说了,银子是有的,但花在我们这些灾民身上的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折扣了。每次洪涝旱灾,死的都是穷苦的百姓,却养活了一大批的蛀虫败类。呵呵呵,朝廷年年增加税赋说是用以治理大水,实际上百姓的血汗钱全进了那帮子蛀虫的口袋里。什么修河道堆大坝,当权者恨不得天天有天灾人祸,这样他们才能发种丧尽天良横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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