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人还没完全清醒,这个时候也能听得出南烟话语间那浓浓的怨怼的情绪。祝烽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她果然满是怨愤表情的脸。
道:“你生气了?”
南烟轻哼了一声:“妾生气重要么?”
“……”
“皇上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几时因为妾生气就不做了?”
“……”
这话,已经是活脱脱的“怨妇”的口气了。
祝烽苦笑了一声,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有的时候,说的话再多,似乎也不及一点肌肤之亲能更让对方了解彼此的心意。可是,他刚尝试着想要抬起手,就感觉心口的伤扯得一阵痛,那种痛直接刺进了他的心里,顿时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而且,这一动之下,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也完全没有力气。
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没甚感觉,但说了这一会儿话之后才感觉到全身虚弱,冷汗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明说出来,毕竟眼前还有一个暴怒的贵妃等着他去哄,若让南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怕今天更不好收场了。
于是,他急吸了几口气缓过劲来,才慢慢说道:“好了,你还没完了?朕又如何知道这一次会这样?只是等回到这里的时候,伤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南烟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祝烽也知道这话吓着她了,急忙又说道:“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既然都到了这里,肯定也听军中的医生说了,这伤只要好好的调养便可痊愈。”
南烟沉着脸道:“这种话,皇上觉得是能骗自己还是骗妾?”
“……”
“这伤若真的不是什么大事,那皇上怎么会昏迷两天两夜!?”
祝烽一惊:“两天两夜?”
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会儿,毕竟在那昏沉的黑暗当中,他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只一睁眼看到南烟,就笃定她一定是见到祝成钧,而那小子必然在自己母亲面前露了马脚,所以南烟才赶到军中来跟自己“算账”。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昏睡了整整两天。
南烟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尤其这个时候,她也清楚的看到祝烽额头上凝结的汗水,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来轻轻的给他擦拭,道:“不然呢?”
“……”
“皇上以为妾在这里不眠不休的守了两天,守的是什么?”
祝烽自己也惊住了,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胸口,可仍旧是没有什么力气,而且这一动之下,又扯着心口一阵刺痛,而这一次,他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
“啊!”
南烟急忙道:“来人!”
外面的人早就等候已久,听见贵妃召唤,急忙进来。是军中的医生和南烟之后从城内调来的太医,几个人又为祝烽检查了一番,伤口没有撕裂,但这一次牵连的旧伤不容小觑,他们重新换了药之后,再三叮嘱皇帝要好好静养。
南烟这才让他们退下,自己让伙房送了一碗熬得稀烂的小米粥来,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慢慢的坐到床边,祝烽靠在床头,刚刚那一番忙碌,他原本就不多体力更是被耗得一干二净,这个时候就像一条被掏空的麻袋一样软塌塌的搭在那里。
感觉到自己的虚弱无力,祝烽苦笑了一声,喃喃道:“看来,李无伤说得也没错。”
南烟正在吹起晾凉那碗皱,听见他这话,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说什么了?”
祝烽看了她一眼:“他们没跟你说?”
他想着,既然他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南烟也在这里守了他两天两夜,必然已经把陆临川方步渊他们叫来,把战事问得清清楚楚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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