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刚刚,听了炎国皇帝说的那些话,他已经跟西域诸国达成了贸易往来,虽然李无裕平时不太管这些事,但关于钱的事,他还是愿意多听一下,知道炎国的丝绸锦缎如果运到西域去卖,能卖出比在中原高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价钱。
也难怪,他会那么需要越国产的生丝了。
刚才他给出的那些粮食,尤其是那整整一车的珠宝,还只是一个开始,今年若再多产生丝,那赚来的钱能堆积如山。
这么一想,李无裕简直高兴得全身都发痒。
再看到这一地的秧苗,就觉得碍眼了。
他说道:“停车。”
外面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夏侯纠原本骑马跟在国君车驾的一边,听见他说话,立刻策马走到了窗边,弯下腰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李无裕探头出去跟他说了几句话,夏侯纠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说道:“末将明白了。”
说完他立刻策马跑到了自己的队伍里,对着下面吩咐了几句,一队将士领命,立刻策马离开了他们的队伍,转头朝着那些田地里跑去。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陈比日原本还在生气,突然感觉到车队停了下来,忍不住疑惑的道:“怎么了?”
他伸手撩起了帘子,就看到外面让他痛心疾首的一幕。
一队士兵骑着马,直接冲进了田地里,那些经历了一场倒春寒,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秧苗被马蹄践踏,不一会儿就被踩得稀烂,而那些士兵还嫌不够似得,大笑着策马来回踩踏了好几次,又跃进了另一片田地里。
原本还在地里耕种的那些农民吓坏了,有几个险些也被马蹄踩踏,他们哭喊着爬上路边的小路,看着那些士兵将他们辛辛苦苦呵护长大的秧苗踩得稀碎,心痛得跪在地上直喊:“官爷,官爷饶命啊!”
“别踩啦,别踩啦!”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这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啊!”
看到这个场景,陈比日只觉得那些人的马蹄踏在了自己的胸口,阵阵钝痛让他眼前发黑,他跌跌撞撞的下了马车,直接冲到了李无裕的车驾前:“陛下,陛下!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李无裕撩开帘子的一角,说道:“陈大人,刚刚你也听到了,炎国的皇帝开出的价钱是天价。再种这些没用的东西,也是劳民伤财,不如让他们都改稻为桑,将来赚了钱,他们得了实惠,我越国也得了实惠,难道不好吗?”
“不行,不行啊!”
陈比日气得一阵咳嗽,只感到嗓子眼里阵阵的腥甜,他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绝对不能这样做,炎国的人就想要让我们全靠他们养活,到那个时候,只要他们掐断我们的粮道,他们要什么我们能不给,那是要命的啊!”
“行了!”
李无裕冷冷道:“你不用再说了,寡人已经这么决定了。来人,把这里的秧苗全都给寡人踩了,趁着现在还不算晚,赶紧把桑苗种上,等到时候赚了钱,他们会感激寡人的。”
下面的士兵领命,全都翻身上马,争先恐后的冲进了麦田里。
看到这一幕,陈比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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