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皎的喉咙微微的哽了一下,才说道:“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
南烟想了一会儿,道:“倒也是。一定是陛下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他去做。本宫回去也跟陛下说说,若没什么紧要的,还是让他多留在府上陪你。他多陪陪你,你的病就能早些好起来。”
谢皎皎抬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似笑非笑的道:“是啊。”
正在这时,外面一个丫鬟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见她要喝药,南烟立刻起身走到一边去坐下,只见两个丫鬟都上前扶着谢皎皎起身,折腾了半晌,两个人都累出了一身的汗,总算是半扶半抱的让谢皎皎靠坐在了床头,然后一个丫鬟拿着碗勺,一勺一勺的喂谢皎皎喝药。
南烟在旁边看着不语。
等到她喝完了药,两个丫鬟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扶着她躺下去,南烟这才起身道:“你喝了药也该休息了,本宫就不再打扰你了。”
谢皎皎抬头看着她,微笑着道:“娘娘这是说哪里话,娘娘能来,是蓬荜生辉,怎么会是打扰呢。”
“……”
“只可惜,我家大人今天不在家,不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若水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南烟并不多说什么,只叮嘱屋里的人好好的照顾,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等出了黎府,一上马车,那若水立刻憋不住的吧嗒吧嗒骂了起来:“也太过分了,咱们娘娘过来看她,是天大的荣耀,可她说话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别的不说,坐了半日连茶都没上一杯,打发花子呢!”
南烟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可委屈大了。”
若水道:“奴婢哪里委屈了,是娘娘你,受这样的气!”
南烟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的彤云姑姑,此刻她正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南烟道:“怎么了?”
彤云姑姑这才抬头看向南烟,犹豫了一下,说道:“娘娘,那黎夫人有些问题。”
南烟道:“什么问题?”
彤云姑姑道:“奴婢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受了风寒。”
“哦?”
南烟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其实,她刚刚也有这样的感觉,刚刚他们停留了那么长的时间,谢皎皎既没有咳嗽,也没有擤鼻涕,那样子的确不像是受风寒。
南烟道:“那她到底怎么回事?”
彤云姑姑道:“奴婢看她的样子,更像是受了伤。”
“什么?!”
南烟惊讶的道:“受伤?怎么可能?”
彤云姑姑道:“奴婢不知道为什么,可刚刚看那两个丫鬟扶她起身的样子,她的身上,不,应该说是有一只手,是没有一点力气的,才让人那么费力。还有她喝的药,奴婢闻到那味道,也不是治风寒的药,而是伤药。”
若水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她是官眷,怎么会轻易受伤?就算,就算是不留神受伤的事,如实说就好了,为什么要骗皇上说是受了风寒。这,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彤云姑姑道:“这就不知道了。”
若水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南烟:“难不成,她受伤的原因是不能说的?”
彤云姑姑道:“能说不能说的,说到底也是他们自己的家事吧。”
说着,她看向南烟。
却见南烟的神情慢慢的沉了下来,不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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