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小区里呆了多久,总之感觉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这才缓步朝大门外走去。
这个男人是谁呢?从两个人的交谈时的亲密程度上判断,关系应该不一般,难道魏霞真的给肚子里的孩子又找了个爹?一想到这里,他顿感万念俱灰,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没必要出现了,怪不得常晓梅一直含糊其辞,想来她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为了怕自己撂挑子,才故意瞒着的。
这段感情真的结束了吗?他问自己,也许并不是想象的那样,那个男人只是魏霞的司机或者普通朋友,这也是有可能的啊,然而怎样才能证明呢?在小区里等着,看看两人什么时候回来,是否住在一起?这显然不是个好办法,天气这么冷,零下二十来度,俩人要是后半夜才回来,自己估计早就冻僵了。不然的话,直接给魏霞打个电话问?好像也不成,首先魏霞可能根本就不接自己的电话,就算接了,我又有什么资格问呢?
思来想去,忽然觉得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对,回省城,一切还是等常晓梅的消息,她不是一直说没问题吗,还发誓赌咒的说,如果魏霞不嫁,她就离婚嫁给我,这话能是闹着玩的嘛……
不过转念一想,这话其实就是闹着玩的呀,可随即又安慰自己,虽然是句玩笑,但起码说明常局长有这个决心。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到的!
一切还没到最后的时刻,一切还都有希望,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感觉两条腿还有点力气,否则,好像连迈步的劲儿都没有了。
出了小区大门,他却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别墅区位于棋盘岭深处,平日里住户又少,别说出租车,就算是私家车半天也看不到一台,而且山里的夜晚来得特别早,现在才下午两点多钟,周围就已经有些发暗了。他在心里大致计算了下,从这里出发走到主路上,起码有十五公里以上,要是凭着两条腿走,至少要三四个小时,如此冰天雪地的,三四个小时呆在户外,搞不好都能出人命啊……
可是除了走,好像也再没什么办法了。他把心一横,默默的想道,有什么不能走的,十年前,有一次跟师傅去内蒙,天气比这还冷,下着鹅毛大雪,两个人在野外走了整整一夜,不也没咋地吗,为啥现在就行了呢!
趁着天还没彻底黑,要走赶紧走,否则天黑了就更麻烦了,于是咬了咬牙,甩开大步走了下去。北风呼啸着吹在脸上,最开始的时候像刀割一样疼,但后来渐渐就没了感觉,他一边走,一边暗暗调动内丹,让真气在周身游走,既护住心脉,又能促进血液循环、保持体温。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风在山林里盘旋呼啸,脚下的公路像一条巨蟒,蜿蜒曲折,跟本看不到尽头。他忽然感觉一阵悲怆,不禁停下了脚步,望着黑漆漆的大山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在寂静的山谷中不停的回响着,震得树上的积雪都纷纷飘落,夜宿的寒鸦也被惊扰,扑棱棱的飞起来,发出几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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