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顾垂宇因为有事与简书记商量,与他在食堂吃了饭,之后又回办公室小作休息。商净本就暂住宿舍,中午向来不回,她跟着顾垂宇回来后,两人也没多说什么,一人进了副市长办公室,一人进了秘书办。
当她把办公室的门掩上,商净表情漠然,这几天看他这么冷淡,应该已经见成效了吧?果然以前还是她拒绝得不干不脆造成的。快点结束吧,真遭罪……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拉了张椅子放了椅背躺在窗台边,闭着眼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得多吸收点正能量,她最近太阴暗了……
一墙之隔的顾垂宇没她的好雅兴,认真批阅了一会早上落下的文件,想喝茶一抬杯子却空了,他走到一旁放置热水瓶的地方,倒一倒竟然也没了,他皱了皱眉,拿了杯子走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一跨步,他推开虚掩的秘书办的门,正要开口,不意抬眼看见商净沐浴在阳光下的睡容,恬静的五官带着一丝甜美的安宁。在门口站了几秒,他无声地走了进去,轻轻阖上了门。
商净好梦正酣,完全不知道顾垂宇就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地拿着茶杯走到了自己面前。
男人喝了口茶,靠在她椅子正对的办公桌上,听着外头不知名的鸟叫,喝了口茶,闲适地欣赏这份意外的风景。
静谧的时光划过,欣赏的眼光渐渐变得幽黑,视线顺着白晳的脖子下滑,锁骨在衬衫下隐隐而现,那玲珑的双峰正随着均和的呼吸一起一伏,他的眼神黯了下来,深深吐息一口。
睡梦中的商净突地感到一阵灼热的视线,她倏地睁开双眼。
她就那样直直对上了那对危险万分的暗深墨曈。心头一惊,下一秒又因为刺眼的阳光不适地眯了双眸。
“……醒了?”一眨眼,男人的双眼似若平常,只是声音带了一丝低沉的沙哑。
“……你怎么在这里?”商净也带着刚醒的嗓声哑声问道。
“这是秘书办。”言下之意是他的地盘。
“哦……”商净抹了抹脸,暗自懊恼自己警惕性太差。
“做了美梦?”
“是……不,没有。”脑海回忆出的是顾垂宇的面容,她摇头改口。
顾垂宇轻笑一声,“睡傻了?”
被日光照得浑身发懒的商净强打起精神,起身去倒了一杯凉水灌进肚子,转过头问道:“顾市长,您还有事吗?”
“这么怕我?”顾垂宇背着光看向她,唇边似乎勾着一个诡谲的笑弧。
“我凭什么怕你?”商净瞪向他。
“这点我都没想明白,我们净净胆儿多肥的女孩,现在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这么说也没错,面对一个三观已毁的伪君子,不躲得远点怎么行?”商净冷笑道。
“哦,什么是三观?”
“您不知道我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人类束缚自己的无聊规则罢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
“班昭写了女诫,祸害了女人几千年。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让多少人成为牺牲品,谁又能保证我们现在的规则是对的?”
“你……”他连诡辩都有论据那些女孩那些年。
“净净,我结了婚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顾垂宇走到她面前,“还是,你想跟我结婚?”
“谁想跟你结婚!”她脱口而出。
“你看,你也不愿跟我结婚,如果我离了婚跟你在一起,过几年分了手,我还是要找个人结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省去这个步骤?”
“这世上大把的男人,为什么我就非得要跟你在一起?”他话中的前提让她恼怒。
顾垂宇勾唇而笑,撩过她额前的发,“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商净后退一步,撞上放置茶具的桌子,发出一阵嘈杂声响。“我就算找个乞丐,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从来没有女人嫁给乞丐?”顾垂宇长臂一伸,将她困在桌子与他之前,“那是因为人类其实很现实,她一旦达到了某种程度的生活,就绝不愿意再降下层次去过活。有些女人很聪明,她们明白人就短暂的一生,享受才是最重要的,享受美食,享受华服,享受珠宝,享受……性。”蛊惑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他缓缓向她靠近,“你说呢,净净……”
商净迷茫一瞬,旋即使了几分暗力格开了他,正欲开口,门边却传来动静。
“怎么这么早来上班,不午睡啊?”
“哎,还有点工作没做完,顾市长下午着急要呢。”伴随一声爽快的大嗓门,门吱呀一声开了。秘书办小张走了进来,却惊讶地发现顾市长端着茶杯站在她的办公桌旁,而商净在不远处低头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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