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垂宇。她皱了皱眉。又重新垂下了视线。
“商净。”顾垂宇淡淡唤道。凝视才短短两个星期不见就瘦了一圈的她,轻轻皱了皱眉。
“哦。”商净没力气说话。
“过来,我们谈谈。”他拉着她上了二楼一间无人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后问道:“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商净不说话,只觉得鼻子有些酸。
“很难治?”
她点点头。
“不要紧,会治好的。”顾垂宇想抱她,却被她躲开了。他的眼神一黯。
商净挣扎了半晌,艰难地问出了口,“顾垂宇,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顾垂宇注视她缓缓道:“我不借钱,我可以给你。”
商净一惊,但旋即了解到其中深意,“你……卑鄙!”
见她面如死灰,顾垂宇并没有心软,“我说过,不要让我等到散失耐心的一天,而现在,我的确失去耐性了。”
商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顾垂宇低头看着她,“我并不想这么做,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要抱你,商净。”天知道这两个星期他想抱她已经想疯了,一躺在床上就想起那天她□时的表情,几乎□焚身,找了别的女人泄火却全然败兴。他要的女人很明确,就是商净。
商净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陨落,就像星辰突然没有光。
顾垂宇像是没看到她这副模样,后退一步道:“好了,我还有事,你好好考虑吧,当然,与你妈妈的健康比起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不是吗?”
他开门离去,留下商净呆呆地站在原地。
商净不知自己怎么回到病房的,见到商母的那一刻她才猛地清醒过来,换上笑容迎了上去。不一会儿,商父也提了袋水果笑着走了进来。父女俩交换了一个视线,若无其事地对商母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当晚,商母住在病房观察,商净坚持自己陪护,商父也没过多坚持,一人回了租来的房子打电话向亲戚朋友筹钱。
商母精神不济,与女儿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商净为她盖好被子,注视着妈妈疲惫又安详的脸,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抗日保安团。擦了还有,擦了还有。为了不让其他病人看见,她低着头走了出去,在走廊里仰头望向稀稀疏疏的星光,出神良久,一声苦笑。
同一时间,破天荒地早早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寓的顾垂宇点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上,眯着眼对着夜空吐出一口烟雾。他莫名地感到十分焦躁。明明这个空荡的地方就要多一个娇柔的女人,他的夜里也不再那么空虚,可为什么他现在却高兴不起来?脑海里是挥中不去的那眼中的瞬间黯淡,他至今心惊莫名。夜风拂过脸颊,他终于开始深思这段理应简单却似乎变得十分复杂的情况。
久久,却是释然而皱眉。
这一天注定是难捱的一天,一夜未眠的商净清晨五点多进病房探视,却发现商母已经起身披着外衣坐在了病床上,因为其他病床的病人还没醒,商净只能悄声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饿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商母轻笑着摇了摇头。
商净给她倒了杯水,商母喝了两口,示意她别忙。于是商净坐在床边对她嘿嘿一笑,商母好笑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母女俩默默坐了许久,心里却各自有了主意。
六点多,商父哼着小调提着早点来了,商母正在放射室做完检查,在休息室等待结果,三人索性休息室吃了,商母今天似乎胃口不错,吃了两个包子喝了杯豆浆,商净心想果然这里是来对的。商父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待吃完早餐他使了个眼色让商净跟他一块出去,却被商母叫住了,“你们别忙,我有事想跟你们说。”
父女俩又坐了回来,“什么事?”
商母摸摸手背打点滴的淤青,慢慢说道:“我在这儿住不习惯,我想回去了。”
两人一惊,商父说:“你还是小娃儿啊,说来就来,说走说走?”
“是啊,妈,您马上就要进行治疗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我想明白了,我决定不做治疗。”商母抬起头,轻却坚定地道。
“别胡说了,咱们钱都交了,医院不让退的。”商父嗤之以鼻。
“我问过了,还没交呢。”自己住了一天就花了几千块,家里又没有金山银山,能付得起这个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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