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芜感动得无以复加,心底却另有个声音响起:“程雪芜,张伯忠对你愈好,愈是证明他多爱程雪涵!”
不——雪芜挥去那个可怕的念头,伯忠爱的是她!秦淮河畔,他对她一见钟情!
一行人全进了花厅,徐嵘被程澶请在上坐:“若不是程将军,雪枫不知还要受多少罪!”
徐嵘微赧道:“程伯伯客气了。”
雪涵听得一怔:呀,叫起伯伯来了!忍不住冲着徐嵘一笑,露出几粒洁白的牙齿。徐嵘立即低头,不敢多看。
程老爷子忙问雪枫:“到底出了何事?你怎么突然就在河道中失踪了?还让你爹和程将军一找半年?”
雪枫面颊消瘦,脸上依稀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加上手臂上的伤,可见当时情形颇为险恶。
“我是被人暗算了。”雪枫一语惊人,“查巡河道时,我并非自己摔入河中,是被人暗器打落河中。”
他母亲惊恐呼道:“谁人要害我儿?!”
雪枫摇头:“我也不知。我落入水中自救时伤了胳膊,但在河道转弯时被人拉上岸,他却打晕我,将我劫至一处地窖严加看守。”
程老爷子怒拍桌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劫持朝廷命官!”
雪芜不动声色的瞧了眼伯忠,却见他镇定自若,心中略定。这样的事,伯忠必不会让人捉到把柄。
果然听得程澶解释道:“父亲,双流县这几个村子的抢水问题由来已久。且都是颇有财力的大族之争!上流奉贤村的族老眼见雪枫要重新分配水源,且得到了许多支持,愤慨之下心生歹计,竟将他劫走!原是打算过了春耕之后再放人。不想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便想暗中杀人灭口。还好程将军心思缜密,寻到了破绽,及时带兵救出了雪枫!”
“区区一族的族老,谁给他的狗胆?!”程老爷子怒斥,“我倒不信了!这个村落还真是无法无天的土霸王不成?”
程澶点头:“父亲,这些子村民凝聚力极强!奉贤村之所以称之为贤,是因为村里出了几个颇有名望的读书人,还有在京城做到三品大员之人!咱们起初有力也没处使。”
徐嵘解释道:“都是大明朝的百姓,不好直接动粗。所以费了些力气!”
程老爷子又问:“那主谋呢?”
徐嵘低声道:“事发后,他自知罪不可恕,又不愿连累族人。所以当场就自尽谢罪了。同谋之人我已经押至京城,待禀明陛下,再作发落。”
程澶红着眼眶道:“可怜我儿的手臂没能好好医治。大夫说了,今后不能做重活!”
雪枫安慰诸人道:“幸好是左手。没什么大碍。”
他母亲抹着眼泪,再难过,人能囫囵回来,她也别无他求了!
雪枫目光炯炯的射向张伯忠:“倒是伯忠你,可否解释下,为何与在下的堂妹共乘一车?”
程轼忙道:“大侄子,你刚回来不知事儿。雪芜可是立有大功之人!她早早发现了汉王的不臣之心,故在暗中给陛下做线人。这不,伯忠就是她传递消息的人!”
雪枫冷笑:“这事倒有些奇怪。雪芜若要找人递消息,怎么就选了伯忠?难道我程家无人了么?还是说,世子爷与雪芜旧情未了,所以一直暗中往来?”
旧情!
程澶夫妻立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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